p> “吱呀——”
门轴转动,阴冷的空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县尉捂着鼻子快走两步,指着两具盖上白布的尸体,“就是他们二人!”
陈鸣掀开白布,两人面庞扭曲,神色惊恐,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画面。
这是典型的离魂之相。
他指尖在尸体颈侧一探,冰凉,但筋肉未僵。
“三日了……”陈鸣眉头一皱,“得尽早送他们回崂山。”
陈鸣转身时,瞥见县尊正用袖子掩着口鼻站在门外,满脸写着嫌恶。
“县尊大人,”陈鸣似笑非笑,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说您的正事了。“
……
北街的一条小巷。
逼仄,不见天日。
角落里供奉着一座土地神龛。
神龛前有残留的香灰,神象彩漆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泥胎。
陆行舟将酒食摆上,而后又默念咒语,竖起剑指在蜡烛上轻轻一点。
一道火苗凭空出现。
青烟徐徐,朦胧间陆行舟似乎见到神龛上的神象在对着他笑。
“尊神在上,太清宫弟子守元有礼了。”陆行舟恭躬敬敬的对着神象躬身施礼。
“弟子此番前来,想询问尊神背水巷沉定兰和张宏业二人遭遇何事,请尊神帮忙将他们的三魂七魄喊回!”
话音未落,青烟蜿蜒流转。
供桌上的鸡腿迅速干瘪发灰,酒水“咕嘟“一声浊成了泥汤色。
陆行舟面色一喜,可等了一会,愣是没有下文。
于是又再次躬敬的拱手施礼,考口道:“尊神在上,太清宫弟子守元烦请尊神现身相见!”
“……”
出乎意料的安静。
陆行舟脸立刻拉了下来,没想到真被师弟说中了,这老头竟然敢吃白食!
他行走江湖这些年,遇到过奉上酒食不理会的,遇到过巴吉他的,还遇到过故意叼难,却从没见过这般吃了供奉还敢装聋作哑的!
怒火直窜心头,他右手已按上腰间皮影寅虎。
“我乃太清宫弟子清远,师承太清宫讲法执事太岳道人,尊神如此行径,不怕我上报城隍,下告地府,治你个勒索之罪么!”
“道长稍息雷霆之怒——”
一只麻雀落在了陆行舟肩上,鸟雀竟然口吐人言。
“道长,莫怪。”
陆行舟心下稍缓,他还从未干过威吓土地的事,只是如今不是独自一人,自己还带着师弟,可不能丢了师兄脸面。
“快说!”
就在陆行舟以为拿捏住对方时,那麻雀扑棱着翅膀,声音突然低了几分:“道长明鉴……小庙漏雨三年,香火早断,实在是……”
“道长所问与所求,小老儿真是无能为力啊!”
“哒、哒、哒——“
青石板上载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象是踩在心跳的间隙。
“当真无能为力?“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切入,惊得麻雀“扑棱“炸开羽毛。
陈鸣不知何时已立在小巷入口,逆着光影,唯有腰间悬挂的青铜杯接过太阳,闪现出一抹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