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急呼。
陈鸣剑指凭空夹着一道黄符,口中念道:“天驷驰风,六甲追空!”
天马嘶鸣,身形晃动。
眨眼间,陈鸣就出现在山魈前路。
“???”
“噌——”
山魈尚在惊愕,陈鸣已欺身而上,桃木剑抽出。
“嚓!”
首级滚落,污血喷溅如墨,臭不可闻。
陈鸣眉头一皱,心中默念:吐焰——
烈火熊熊,霎时将满地污血炼作青烟。
腥秽尽消之际,陈鸣忽觉心头一紧,转头看向崂山。
他与纸人的感应断了!
他的姐夫,李向文,好象出事了。
……
两个时辰前,李宅。
大门口。
红灯笼随风摇曳,‘李’字时隐时现。
太清铃悬于屋檐下,跟着摆动,却无半点声响。
“李大哥,这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徐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正往梯子上爬的李向文手一抖,差点踩空。
他慌忙扶住墙头,转头时额上已经见了汗:“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跟个猫儿似的,走路都没个动静……”
徐元见李向文被自己吓得不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
“明个儿就要开学,你怎还没睡?”
“睡不着。”徐元摇摇头,面色如常。
李向文不由得暗自叹息,他也知晓对方担心什么,得想个法子才行。
“李大哥,你要取这铃铛?”
“恩,你家掌柜这些日子睡觉总不踏实,她说这檐铃能安神,让我取下来挂到卧房里去。”
徐元好奇道:“这不响的铃铛也能安神?”
“这是小弟告诉我的,没错!”
徐元一听陈鸣曾说确有此效,便自告奋勇道:“李大哥,我来!”
“小元你——”
李向文目光狐疑,他倒不是嫌弃徐元是独臂,因为他知晓,对方和他一样恐高。
徐元眼神略有迟疑,但还是坚定点点头。
“那行,你上,我给你撑着梯子。”李向文揉了揉还在打颤腿肚子,希望不要耽搁今晚的约定。
一刻钟前。
东篱巷。
李向文按照往常一样,准时赴约。
牌九哗啦啦地响,神龛上香炉里的线香烧得只剩半截。
李向文坐在石凳上,与三位土地公有说有笑。
“李爷,您这手气可真是……”对面的灰袍老头,东巷口的土地公咂了咂嘴,一脸肉疼地推过来几枚铜钱。
“承让承让!“李向文手腕一翻,铜钱叮当入袋。
他自然知道这些小老儿是故意输的,他是凡人,怎么可能打牌打赢土地。
只是每次他赢了钱,总会带酒食来。
一来二去,倒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忽听西头的白胡子神情苦闷:“李爷,打完这局你先回吧!”
李向文指间蓦地停住,淡淡笑着:“周老爷子,这是遇到难事了?”
他心知肚明,几日前,前几日还当这几个小老儿是什么福德正神,如今细看,也就那么回事。
专惦记他送来的酒食!
原本还想着借这几位地头蛇的关系,在崂山这地界多铺条路,长长见识,没想到路还没踩实,倒先被求上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