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纸人,应当无碍。
况且只是望风,又不动手,关键时刻逃了便是。
梯子吱呀作响间,徐元下了梯子,将铃铛递来:“李大哥,这铃铛你听它响过?”
李向文摇摇头,挂在墨山老宅屋檐下三年,一次没响过。
他掂了掂手中铜铃,心想这法器就该这般不声不响地镇宅驱邪,别把鬼怪吓跑了!
到底是小弟留下的法器,自然不同凡响。
说实话,李向文心里也打鼓。
他苦练小弟传授的吐纳之术,奈何天赋有限。百日筑基哪有那么容易?
但身为一家之主,总要学些本事保护妻儿。人脉也是本事,小弟虽强,终究不能时刻护佑。
这次答应土地,一是想长长见识,二来也是为在崂山站稳脚跟。日后若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
亥时三刻,长街寂寂。
李向文左手拄着镔铁长刀,右手提着灯笼,腰间悬着个哑巴铃铛,独自行在青石板街上。
那位周老头的土地庙在镇子外的集市旁,离李宅也有些脚程,
走之前,他还特意找徐元讨了两张纸人。
如今他怀中一共有六张纸人和一道护身符。
小弟交代过,护身符贴身带着便是,纸人沾血即活。
当时还演示过,咬破指尖往纸人眉心一点,那纸片便“嗖“地立起来。若非如此,他手中应该有七张纸人。
月光如霜,幽幽笼罩着一座孤零零的土地庙,庙前老槐树上吊着个破灯笼,被风吹得晃晃悠悠。
李向文放轻脚步,月光洒落,长长的黑影落在斑驳的黄泥地上,他正四下张望,想寻个隐蔽处蹲守,忽觉腰间一颤。
“叮——”
那枚哑巴铃铛竟发出一丝游丝般的声响,细若蚊蝇,却让李向文浑身一僵。
这铃铛三年来从未响过,此刻却在这土地庙前……
李向文心思转的极快,立刻反应过来,这些年没响过是因李宅未曾遇到过鬼怪妖魔。
不过这也恰好证明,这夜叉鬼就在庙内!
李向文四顾,见那土地庙孤悬野地。他矮身蹲在一处断墙后,夜风掠过,荒草起伏。
他当捕快时,这盯梢的活干过不少,难不倒他。
可李向文哪里知道,这夜叉鬼生得耳如刀削,尖耸似兽,耳蜗内生螺旋纹,三转九曲,莫说铃铛轻响,便是三丈外蚯蚓钻土,也听得真切。
“嚓——”
一块碎泥自神象落下。
高台上的泥塑夜叉像双耳突然崩裂,碎泥簌簌坠落,露出青黑鬼皮,赤发如焰,无风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