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倒也不难,就是材料难寻,若是你有,那我可以帮忙!”
李向文喜上眉梢,可眼中仍惊疑不定,这厮莫不是在诓骗自己?
他可还记得,那群小老儿走时提醒过他,夜叉诡谲,不能轻信。
“凭什么信你?”李向文握刀的手又紧三分。
夜叉肉翅“呼啦“一振,悬在月下显出真容:青黑鬼皮,赤发怒目,须髯如钢针,獠牙外翻,肋生肉翅。
“凭这纸人烂铁,不能奈何吾分毫!”
他是阴司护法神,区区阳间法术凡器,不过儿戏。
李向文瞪大眼睛,不由得后退几步,那夜叉青面獠牙,赤发如火,端的是凶神恶煞之相。
“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李向文心中暗忖:若对方实力了得,自己认怂就是。
当下咬破指尖,按在纸人上。
纸人脱手飞出,迎风便长,瞬间化为一位白甲士卒,持枪待战,威风凛凛。
李向文心有窃喜,这白甲士卒他曾试过,刀剑难伤。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斩断士卒一臂,可那厮竟浑然不觉疼痛,依旧挥舞独臂猛攻。
白甲士卒出现,夜叉已化作一道青光扑来。
“刺啦“一声裂帛响,那纸人倾刻间被撕得粉碎,符纸如雪片般簌簌飘落。
李向文喉结滚动,当即抱拳深揖:“在下李向文,肉眼凡胎,不识真神,还望尊神恕罪!”
夜叉咧嘴一笑,收敛肉翅,獠牙间竟透出几分憨气。青黑爪子拍得李向文肩膀生疼:“客气甚?走!带本座吃酒食去——”
“且慢!“李向文突然失声惊呼,额角沁出冷汗,“尊神容禀,今夜我实是受土地公所托……他们已去太清宫搬救兵了!“
夜叉神情一滞,并未责怪李向文,“太清宫,什么来头?”他刚来此地,昨日方在此地显圣,对周遭势力一概不知。
暗自摇头。他对这太清宫所知有限,只听陈鸣提过一嘴,说是东海道庭所在,邪祟退避之地。
而那土地老儿也说了,太清宫威名赫赫,寻常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那土地老儿也曾说过:“太清宫三字,寻常精怪听了都要抖三抖。”
李向文急得搓手:“尊神,我们还是快逃吧!”
夜叉却摸着下巴,青脸上露出古怪神色:“逃?往哪逃?“
提到“逃“字时,夜叉神色迥异,若非肤色,一下子就能看出不对劲。
李向文瞥了眼太清宫方向,对方能帮徐元续上断臂,断不能让他被太清宫拿了去。
“不如去……”话到嘴边突然顿住,想起陈娇还在家中,连忙改口:“去镇上刘记酒楼暂住如何?等我妻弟回来,他定能帮你!”
“你妻弟?”夜叉赤发一抖,獠牙间漏出嗤笑:“你妻弟多大年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顶什么用?”
“尊神可别小瞧我妻弟,他——”
话音未落,夜叉青黑爪子猛地捂住李向文的口鼻,只听得夜叉声音压得极低:
“噤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