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道袍翻飞,猎猎作响。
他剑指一引,散落的火星忽又聚作火蛇,转而分噬东西厢房。
急得仙鹤左扑右挡,翎羽都炸开了花,这才惊觉:这小道士控火之术竟精妙如斯,他这是要烧了他的道场!
“好个刁道!”仙鹤怒啼,猛然振翅冲天。整片紫竹林哗然剧颤,千万竹叶离枝激射,冲向陈鸣。
陈鸣面不改色,剑指凌空画弧,火蛇顿时腾空而起,焰尾横扫,将飞射而来的竹叶尽数焚成灰烬,随后趁着还有馀力直冲仙鹤。
仙鹤见状,朱冠红光一闪,双翼猛地一合,身形骤然拔高数丈,险险避开焰锋。
它盘旋于空,鹤瞳中闪过一丝凝重,破此火法,唯有近身!随后拍打双翅,直扑陈鸣而去。
陈鸣神色从容,心中暗道:来的正好。
仙鹤见陈鸣不闪不避,目中闪过精光:“这道士不通腾云之法,合该摔他个倒栽葱!”
只见那仙鹤俯冲至三尺之距,陈鸣突然剑指一点,喝道:“定!”
那仙鹤身形骤僵,朱冠红光顿时黯淡,直挺挺从半空栽落下来。
“扑通——”
“咕咚——”
“……”
陈鸣袖袍一展,五指虚抓,那肆虐神殿的火蛇顿时化作流焰倒卷而回,尽数敛入掌心。他瞥了眼焦黑的檐角,暗道一声“好险”。
差点把神殿给点了。
“可服了?”
“服了,服了。求道长饶我一命!”
“那道场还不还?”
“道长明鉴!”仙鹤眼珠一转,“我只是暂住,是那白蛇自己跑了的!”
陈鸣没好气的给个白眼,感情还是个小滑头,缺教训!
见陈鸣面露不悦,仙鹤急忙道:“还!我走还不成!“忽又耷拉下脑袋,“可还了道场,我就无家可归了……”
陈鸣挑眉打量它片刻,尝试问道:“既如此,随我回太清宫?”
“太清宫?”仙鹤猛地抬头,朱冠红光一闪,“就是那个……那个……”它突然压低声音,“崂山太清宫?”
“你知道?”
“道听途说罢了。”
“解!”他随手一指,仙鹤顿时蹦跳起来,拍打着双翅,追问道:“那我有松针吃?”
“有!”陈鸣莞尔一笑,想到了某位吃白石、松针的奇人师兄。
……
“三位出来吧。”
阴影中的三人浑身一颤,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窃窃私语:
“是叫我们?”
“怕是……”
“总不能是叫那鹤……”
磨蹭间,三人这才你推我搡地拎着牛角灯从藏身处挪出。
见陈鸣走向他们,那黑脸汉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倒:“仙长明鉴!我们就是路过……”
“别怕。”他指尖轻点残破的祠堂,“请三位帮忙收拾一番,如何?”
三人忙不迭点头:“但凭仙长吩咐!”
陈鸣挥动道袍,轻声道:“去吧。”三人如蒙大赦。
“朱翎儿,来!”
仙鹤朱冠一昂,长腿轻迈两步,双翅倏然展开,平地卷起一道清风,托着它离地三尺,悬空而立。
陈鸣轻笑,足尖一点,身形稳稳落在鹤背之上。
朱翎儿忽一昂首,长唳破空,两道身影扶摇直上,惊得竹海翻涌如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