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街上人声鼎沸。EZ晓税徃 庚芯嶵哙
燕赤霞和陈鸣一前一后走出茶铺,转眼便没入熙攘的人流之中。
不多时,二人已行至城隍庙前。
燕赤霞带着陈鸣跨过山门,眼前壑然开朗。不愧是府城隍庙,规制气派远非乡野小庙可比。
山门绿瓦朱柱,正中阳刻“金华府城隍庙“六个大字,熠熠生辉。穿过山门,迎面是一座背对大门、面朝庙内的戏台,飞檐翘角。
绕过戏台,便见三开间的仪门巍然矗立,四根红漆大柱撑起三重飞檐的门楼,柱上阴刻着一副对联,细看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神目如电明察秋毫”。
穿过仪门,中庭景象尽收眼底。
青石铺就的甬道笔直延伸,两侧古柏森然,枝干虬结如龙。正中央一尊青铜香炉青烟袅袅,四周香客络绎不绝,有老妪颤巍巍地上香,也有孩童好奇地东张西望。
陈鸣驻足环视,东西庑廊内二十四司泥塑彩绘鲜明,或怒目圆睁,或慈眉善目,皆受着人间香火。
正前方大殿五间,歇山顶上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远远望去,城隍神象端坐神台,绛色官袍庄严肃穆,玉带垂绦,不怒自威。
正当陈鸣抬脚欲上台阶时,忽被燕赤霞一把扯住道袍。
“道长且慢!“
陈鸣疑惑回首,却见燕赤霞朝大殿旁努了努嘴。
顺着视线看去,殿侧摆着个黑漆功德箱,旁边站着个中年庙祝,正捻着胡须笑眯眯地望过来,那神情活似市集上讨价还价的商贩。¢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清云道长——”
“无妨。”陈鸣摆摆手,手腕轻轻一转,掌心凭空多了一枚碎银。
“啪啪——”
“道长好手段!”燕赤霞抚掌大笑,他却是未曾发现这银子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哐啷——”
陈鸣大步跨入神殿。
大殿内香客往来如织,陈鸣却似独处一方天地。
他从香案旁取了三炷线香,指尖在烛火上轻轻一旋,青烟便袅袅升起。
口中喃喃说道:“今夜子时,太清宫守易有事相询,望尊神拨冗一见。”
青烟徐徐,波澜不惊。
陈鸣心知肚明,自己自然不入府城隍大人的眼。他唇角微扬,袖中忽现黑底金纹的法帖一角。
阎罗法帖甫一显露,殿内顿时阴风乍起,烛火齐齐矮了三分,刚点燃的线香被搅作一团。
离得近的几个香客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茫然四顾。
此刻陈鸣却已转身离去,皂袍拂过门坎时,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陈鸣耳中:
“准——”
“如何?”
见陈鸣出来,燕赤霞立刻迎上,好奇问道。`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今晚子时再来便是。”
“燕某佩服!”
……
客栈内。
“清云道长,燕某想问问,为什么那城隍理你?”
“小手段,不提也罢,燕道友也曾去过城隍庙?”
“去过,可惜——”
陈鸣微微颔首,难怪这么轻车熟路,轻声道:
“能否跟贫道说说怎么回事?”
“自然。”燕赤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把虬髯,开口道:“大约五六日前,燕某在城外的一个村落借宿。”
“那晚正好是村中办喜事,白河村张灯结彩,热闹极了,可是关键时刻,新郎不见了!”
“不见了?”
“正是。”燕赤霞沉声道,“燕某跟着村民寻遍全村,连牲口棚、地窖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找着。”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本想着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