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德微微皱眉:“可是花家旅店?”
“是!”
“可有书生在此?”
“没有。”
范天德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总算没有再碰到那个白袍书生。
范天德暗自盘算:那镇魔司校尉不过炼无中期,不足为惧。倒是那骑驴道士深浅难测昨日与陈鸣一战,已让他收起轻视之心。若非那白袍书生不通遁术,他险些去了真空家乡。
“那道士何等修为?”
“不清楚。”
范天德眼中幽光一闪,将白灯笼往前一递:“提着灯,把人都带下来,动静不要太大!”
“是!”
瘦军汉木然接过灯笼转身上楼,“哒哒一一”
不多时,客栈内便响起脚步声。
“悉悉一籁籁一”
赵庭前被屋外异动惊醒,鼻尖嗅到一股腐臭。他心中顿感不妙,不动声色地摸到佩刀,看了眼床头的竹篮,悄然推门而出,手脚的往前堂靠去。
堂前景象令他心头一凛,众军汉如木桩般呆立,双目空洞,竟似失了魂魄!
他面色一沉,定晴细看,但见人群中,花家姐妹躬敬侍立,当中一个灰袍书生手提白灯笼,惨白灯光映得众人面色如鬼。
“灯使?!”
赵庭前心头剧震,那惨白灯笼与花家姐妹躬敬姿态,分明是灯使亲临!
“昨日道长明明重创此疗,怎会—”
忽的,赵庭前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身子悄悄往后挪去。
“眶唧一一”腰刀撞到了墙上,赵庭前暗道不妙,急退入房。
楼下范天德冷笑一声,灯笼轻晃。
数道阴煞之气如毒蛇钻入军汉七窍,要时间十馀人化作行尸走肉,魂魄尽被那盏摄魂灯吞没。
那花家姐妹面如土色,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眼下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庭前抄起竹篮夺门而出,却见楼梯口已被愧儡军汉堵住。
见此情形,赵庭前只得大喊出声:
“道长一”
一声暴喝惊破夜幕,竹篮里婴孩“哇”地啼哭起来,在漆黑廊道中格外刺耳。
此刻陈鸣正在房中入定。
修炼如此之久,他今日方入‘外天下”之境,达到忘却世俗纷扰的地步。
“哇!”
一声啼哭如九天雷落,硬生生将陈鸣从入定中震了出来。
陈鸣双目骤睁,眉头紧锁,腐臭味钻入鼻子,太熟了!昨日才打得那灯使呕血遁逃今夜竟敢再来送死?
念头未落,房门“砰”地被撞开。赵庭前抱着竹篮跟跪跌入,那婴孩哭得撕心裂肺,
小脸涨得通红。
“道长,灯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