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
这三位金丹高人必是被妖孽缠身,失了神智,才会不分敌我,自相残杀!
他正欲挥手命人上前制敌,忽听一声仓惶急报!
“报——”
一名士卒跌跌撞撞冲进仪门,脸色惨白如纸。
“快讲!”
赵庭前目光仍紧盯殿前斗法,厉声喝道。
“巡城司—反了!”那士卒声音发颤,“他们说接到知府大人令,要清除白莲教馀孽,正在屠杀百姓。”
“你说什么!?”
赵庭前猛地转头,一把扯住那士卒衣襟,眼中寒光进射:“当真?”
“千真万确,出了庙门就能看见!”
赵庭前壑然抬头,只见空中血气冲天,远处街巷已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他握刀的手微微发颤。
场中血气弥漫,只馀吴致用与慧仁禅师斗法的轰鸣声,法力震荡,震得殿前石板寸寸龟裂。
“大人,怎么办?“来报士卒急问。
要时间,赵庭前只觉手下士卒的目光全部汇聚在自己身上。
赵庭前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
“夜巡寮听令!“
“一队守住山门,不许放一个巡城司人进来!”
“二队去救百姓,能救多少是多少!”
“其馀人—”
“得令!”
“那——若是与巡城司接触——”有士卒迟疑。
赵庭前面色一寒,声音如铁:
“杀!”
“哒哒!”一众士卒鱼贯而出。
赵庭前正欲上前,将此事禀告吴致用。
“叮一一呤一一一阵清音如馨。
使得殿内三人不由身形一滞。
赵庭前循声看去,只见晴空之下,一只羽翼染血的青鸟盘旋于天安寺上空,
鸟鸣清冽,竟压过了庙外百姓的哭喊。
随后赵庭前便见青鸟俯冲而下,直往他而来!
下一瞬,青鸟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的肩甲上。
“赵校尉勿惊,我乃衢州城隍速报司青鸟。”一道神音贯入耳中,如清泉涤心。
“遵城隍法旨:要你速去寻那天安寺主持,是他在用法术控制知府!”
“斩他头颅,先解衢州百姓之危。”
赵庭前目光一凝,看向殿内仍在缠斗的三人,急问:“那他们·——·
青鸟神音再响:
“城隍爷说吴统领并未深中魂种,是在帮尔等拖延时间!”
“赵庭前遵旨!”赵庭前闻言,立刻领悟。
他猛地转身,刀锋直指大殿深处,厉声喝道:
“其馀人,随我入殿,斩妖!”
“是!”
甲胃轰然。
主持禅房。
主持觉心盘坐蒲团,双目紧闭,三烂线香在身前静静燃烧。
香炉旁摆着一碗生糯米,米中倒插着三根旧筷子,米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仿佛被无形的嘴啃食。
他手中握着一个阴草扎成的稻草人,草人四肢、咽喉、心口、眉心各缠一道浸过尸油的红线,身上用朱砂写着知府的生辰八字。
随着觉心手指轻拨,红线微微颤动,草人的动作与远在府衙的知府如出一辙“哒哒一—”
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碑一房门被猛地端开,一道黑影挟着刺目天光闯入!
主持觉心下意识睁眼。
强光之中,赵庭前手持长刀,刀锋寒芒如电,正朝他迎面劈来!
“唧一一!
人头落地,滚了几滚,最终停在那碗被啃噬过半的生糯米前。
稻草人身上的红线寸寸崩断,香炉里的残香骤然熄灭。
法破,魂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