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牙齿给了下来。
“咔——”
“废物利用呗。”
说着,又去扒白僵身上的甲胃。
黄七公望着白僵滚落的头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与这白僵相识也有四载,每逢月夜便结伴猎食,合作倒是还算融洽。
“既然如此,死了便死了,老朽还得赶紧回族中!”
见黄七公没有报仇的心思,金三郎点头道:“七公倒是通透,那走吧。`x~q?u·k?a_n.s.h¢u*w-u/.-c?o′m!”
黄七公身形一晃,突然“膨”地炸开一团黄烟。烟雾中传来布料落地的窒声,待烟气散去,
原地只剩一件空荡荡的褐色长衫。
一只足有三尺长的黄皮子从衣堆里窜出,嘴里叼着长衫,条地钻入废墟缝隙,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三郎麻利地扯下白僵最后一片护心甲,头也不回地扎进暗渠。
片刻之后。
一只符纸折成的金蝉忽然从梁上振翅而下,轻盈地落在白僵的尸身旁边。
“啪!”
金蝉应声爆开,腾起一团青烟。
烟雾中金光流转,隐约可见符文闪铄。
待烟雾散去,张明夷稳稳站定,扫了眼身旁的白僵,冷哼道:“你的同伙跑得倒快,再慢一步,叫他们同你一道魂飞魄散!”
他摸了摸布袋,眉头一皱:“金蝉脱壳符就剩一张—这败家徒弟!”
昨夜他本要去找李缙云,但发现黄皮子的腺液邪气极重,担心李缙云中招,便改了主意,与其追着跑,不如等它自己送上门。
可等了一夜,毫无动静。
这让张明夷又喜又忧。
不行,得先找鬼问个情况!
张明夷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地上一滩暗褐色的污渍上,那是陈年的血迹,阴气未散。
“就你了。”
他蹲下身,从布袋中取出一只三清铃,三枚铜钱,又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指尖蘸了朱砂,
龙飞凤舞画了道“引魂符”,“啪”地拍在血迹上。
“天清地灵,阴魂听令!”
铜铃轻摇,发出沉闷的“喻”声。那滩血迹竟慢慢渗出黑色的液体,在符纸上汇聚成一个小人型状。
张明夷剑指一点:“本座问你,可曾见过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
符纸上的黑影蠕动,发出沙哑的鸣咽声:“见——见过—"
“何时?何地?”
“昨夜,不远处的一个地窖!”
“然后—”
张明夷微微颌首,自袖中取出张纸钱,轻轻一抖,黄纸钱“”地化作三张,无火自燃,幽蓝火舌卷过纸面。
他抱拳道:“多谢。”
话音未落,人已闪身出了地窖。
顺着鬼魂指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
那符纸上的黑影瞬间炸裂开来,阴风四起,转眼间竟凝成一道娜人影。无风自动,
青丝如瀑垂落,可那张脸却坑洼扭曲,处处龟裂,不是扈娘子又是谁?
她咧开猩红的嘴角,笑声尖利刺耳:“臭道土,招魂竟招到本姑奶奶头上·今日便送你去见率然君!”
“哈哈哈哈一一“
暮色四合。
几盏鲛油灯笼正飘在黄泥路上。
陈鸣骑着乌玉在中央,前面是充当驴夫的李缙云,队伍前头是野猪亥山,身高丈二,獠牙外翻,腰间披着件暗红围裙,拎着把锈迹斑斑的狼牙棒,其身后的是另外一只犬妖全叶,手上拿着弓,背后背着箭袋,他跟王财不一样,王财是家养,启智后逃进了常山,全叶是常山县本地犬,见多识广。
最后面的就是扛着长刀的王财了。
此刻夜风鸣咽,月隐星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