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姓李,名甫临!”
陈鸣思片刻,已想清楚其中关键,王筠仓先前所言皇甫一家皆借住李宅,怕正是这李甫临的宅子,至于什么主人家来人要搬走,不过是逃遁的借口罢了。
他不动声色道:“如此说来,将王相公调任楚中的,便是这位李首辅了?”
“道长此言差矣!”
王筠仓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苦涩解释道:“那李甫临已是内阁首辅,权倾朝野,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
“听说如今的吏部侍郎,就是李甫临的弟子,若是真的要计较下来,发配楚中已经算轻的,自己还能决定去不去,如果直接被抓,投进大牢,这次可没有什么锦囊能救自己性命了!”
陈鸣再看了眼对方行装,问道:“那王相公还打算去上任?”
“自然是不去!”
王筠仓果断回道:“只是我心中郁结,纵是中了进士,也高兴不起来。而婶婶在我第四次考中举人放榜之日,就已经病故离世。”
他说到这里,喉头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说来惭愧,我这些年漂泊在外,竟连个知心好友也无。今日忽起思念,便想来寻访一位故人,与他叙叙旧、说说话。”
“对了,”陈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知王相公这位故人是何方高人?”
“唔一一”
王筠仓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郝色,手指不自觉地摩挚着书本:“我要寻的好友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我虽与他不过三两次往来,倒比十年知交还要投契。”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可这些年我四处奔波,已许久未至龙虎山,也不知他如今可还记得我这个故人。
“???””
陈鸣闻言,忽的神情一证。
这般巧合?
这野渡横舟,竟遇到了靖虚天师的知己好友?
“青云道长,怎的走神了?”
王筠仓卷着书在陈鸣眼前轻晃几下,眼中带着几分捉狭,“莫非道长怀疑我在妄言?”
陈鸣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非是不信。只是龙虎山虚靖天师,于我辈修道之人,便似那北斗悬天,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呵呵——”
“这有何难?”
王筠仓朗声一笑,“若是我能见到他,定然会替道长引荐!”
陈鸣神色一喜,郑重抱拳:“如此,便先谢过王相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