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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一”
李左车抬手一引,领着二人出了水云堂晨光熹微,上清镇已然开始热闹起来,
青石板街上,早起的商贩正支起摊位,蒸笼里腾起白雾,吊脚楼下,浣衣妇人捶打衣衫的“榔榔”声,惊起几只水鸟。
三人穿街过巷,来到天师府山脚。只见千级石阶豌入云,隐没在晨雾之中。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打破山间寂静。
陈鸣侧目,但见王筠仓面色煞白,青衫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身形摇摇欲坠。他急忙伸手扶住,掌心暗运丹气,一缕温润气息悄然渡入对方经脉。
“筠仓兄,可还安好?”
片刻后,王筠仓扶着雕有云纹的白玉栏杆,苦笑道:“多———多谢青云了。”
“继先前些年曾授我导引之术,说是可延年益寿。可惜那时我醉心功名,竟将其抛诸脑后,真是悔不当初呀。”
陈鸣闻言一惬,随即展颜:“如今重拾,为时未晚。”
“青云所言极是。”王筠仓点头。
李左车回首,目光在陈鸣身上一扫,忽道:“王相公乃天师贵客,若有闪失,我等担待不起。
王相公这位好友一见就是得道高人,体魄强健,不若背负王相公上山?”
王筠仓正扶着栏杆喘息,面露窘色,想要开口拒绝。
陈鸣看了面无表情的李左车,便未多想,赶忙道:“李公说得在理。筠仓兄,照咱们这慢悠悠的脚程,”他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色,“怕是只能赶上和天师共用晚斋了!”
“这一—”
王筠仓心中暗叹,早知如此,当初定当勤修导引之术,增强体魄才是。见二人皆望向自己,只得颌首:“那就麻烦青云了。”
陈鸣俯身,将王筠仓负于背上,
这对他一位金丹来说,却是轻若鸿毛。
李左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
过了片刻。
陈鸣忽觉背上微微一沉,他眉峰轻,抬眼望向身前李左车挺直的背影。
又行数十步。
陈鸣背上重量骤增,仿佛负着一尊青铜大鼎,但见他依旧步履稳健,未见慌张。只因他修炼的是太清宫《太清炼形术》,虽未曾融会贯通,但比之一般金丹修士,却是更胜一筹。
待到半山腰处,陈鸣呼吸已明显粗重起来。
他额前渗出汗珠,丹田内龟蛇金丹急速旋转,在经脉中激起层层清光,衣袍无风自动。
“青云,这是一”
王筠仓察觉到周身泛起的清光,声音里带着疑惑。
“无妨。”
陈鸣简短应答,咬紧牙关继续攀登,背上之人却始终未觉异样,依旧轻飘飘地伏在他肩头,浑然不知自己此刻重若千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