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光游移,
分明是个不成气候的角色。
转念一想,这天师府乃张氏祖庭,千年传承,规矩森严。区区一个金丹修士,若无族人暗中扶持,岂敢妄图霸占他人水府?想必天师早已处置妥当,只是这等宗族内务,不便与外人道罢了。
陈鸣冷然喝道:“尔欲强占水府之事已然败露!泸溪水神一纸诉状告到天师驾前,如今提举司司主外出,天师特赐贫道三五斩邪雌雄剑前来拿人。你还有何话说?”
“扑通”一声,至与道人双膝跪地,连连即首:
“冤枉啊!弟子要面见天师申冤!”
陈鸣眉头一皱,暗付这道人倒是块滚刀肉,虽畏惧神剑之威名,却仗着在天师府的地界,料定自己不敢动手。
“还不速速与贫道去泸溪水府请罪?”
那至与道人却置若罔闻,只顾朝着神剑叩拜,高呼:“弟子要面见天师!天师明鉴,弟子冤枉啊!”
陈鸣见状,不住摇头。
堂堂金丹修士,竟如此卑躬屈膝,哪还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气节?
陈鸣见状,心中冷笑:“如此心志不坚之辈,正合施展祷之术,教你尝尝黄梁一梦的滋味。”
“呼一陈鸣口吐出清气,那至与道人犹自叩首不止,忽觉清气扑面而来,顿时神思恍惚,整个人如抽了筋骨般瘫软在地,发出“扑通”闷响。
“嗡——”
神剑清吟,似在询问这是什么法门?
陈鸣开口解释道:“此乃祷之术,虚实相生,幻真难辨。入梦者如坠云雾,非大毅力者不能自醒。”
“且让他在梦中好生反省,待醒来时,自会明白何为天道昭昭,暗室欺心!”
陈鸣忽的想到什么,看向来时路,沉声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忽闻石室外传来窒脚步声。
郑伯恩面色煞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朝着悬在半空的三五斩邪雌雄剑拜道:“弟子郑诚恩,
恭请天师法驾!”
“嗡——”
神剑轻颤,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似在示意免礼。
郑伯恩似有所感,如蒙大救,连忙直起身子,眼角馀光却不住警向瘫倒在地,面色挣狞的至与师叔。他原以为这清云道人是来寻师叔晦气,却不想竟带着天师法剑而来,这麻烦,可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郑道长,别来无恙啊。”
陈鸣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
郑伯恩连忙拱手:“弟子见过清云真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紧绷,对方可不是好相处之辈,手段厉害就算了,还得了天师赏识。
“呵一一”
陈鸣眉峰微挑,故作随意地问道:“这位—与你有何关系?”其实自出天师府起,他便察觉有人尾随,只是先前无暇理会罢了。
郑伯恩喉头滚动,硬着头皮答道:“回真人的话,这是——是弟子师叔。”
好家伙!
陈鸣轻叹一声,心下暗: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难怪天师为此内忧不已这天师府的弊病竟是上行下效,根深蒂固,眼前这诚字辈弟子还好,见他没有多少惧色,想必是听了安排去提举司领了责罚,至于地上这位无妨。
待他自梦中醒来,自然会乖乖跟着他去泸溪水府负荆请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