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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才多久,这道人又来差遣!
他暗自嘀咕:这般三番两次的,若是次次都因对方身份免了惯例,他们这些守门户的,难不成要喝西北风过日子?总不能光看帝君的面子,连生计都不顾了吧?
于是他钢叉一横,语气冷了几分:“陵阳城隍,阴司有序,不得擅闯!”略一停顿,摆手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外头候着吧!”
四周围观的阴魂见状,顿时发出一阵嗤笑声,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就连陵阳城隍本人也面露愕然,心下暗忖:先前过时分明十分躬敬,怎的今日突然跟他提起这阴司规矩?
一旁的牛头见状,赶忙上前将马面拽到旁边,压低声音急道:“你不要命啦?!清云道人可是得帝君看重之人,你这般叼难,小被他记上一笔!”
马面甩开他的大手,浑不在意:“我守这鬼门关多少年了,岂会怕他一个阳间道士?
若不收些香火钱,难不成真叫弟兄们喝西北风去?“
牛头瓮声瓮气地劝道:“事不过三!!”
而后越过马面,转身对陵阳城隍挥了挥:“进去吧。”
陵阳城隍目光微动,心中暗惊:没料到这阴司守将竟连手持北帝符命’的清云真人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还想从真人身上讨好处。
但他位卑言轻,也不便争辩,只躬身一礼,便拖着慈舟踏入鬼门关,直往酆都城而去。
“你这——”
牛头见马面毫无顾忌,怕终有后患,可还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言,转而朝面前一众阴魂喝道:“下一个!”
过了鬼门关,陵阳城隍也是畅通无阻,直入酆都城,谒见陆判!
森罗殿。
陆判正坐在案前,细细翻看生死簿,目光在名录间细细扫过,时而顿住片刻,又继续下移,似在查找什么。
上次赴宴,他带的是朱尔旦娘子酿的酒,这人情总得还了才是。*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想那朱尔旦,虽算赤诚,却偏偏心窍堵塞,文思才学俱属末学,纵饮了龙宫琼浆,也难透半点灵思,倒不如寻颗慧心给他换上,既还了酒钱,也算结段善缘。
再说对方还算对他胃口,换心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翻看了数盏茶功夫,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位具有慧根慧心之人。
陆判壑然起身,朗声道:“来人!”
“在!”
青面鬼吏闻声上前,躬身候命。
“将这十九年庚申月壬午日身故的柳云的心给取来!”
“是!”
青面鬼吏领命,转身快步退出殿外。
就在此时。
殿外鬼吏匆匆来报:“启禀陆判,陵阳城隍来了!”
陆判赤面微皱,孙家的事他已查得水落石出,也依着陈鸣的意思,将为首的孙思罪加二等,打入拔舌地狱受刑半劫,按说该了结了。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岔子?
“传他进来!”
“是!”
“哗啦啦—”
粗重的铁链擦过掠过黑砖,发出刺耳的拖拽声。
陆判抬眼细看,就见这陵阳城隍手里牵着一根漆黑铁链,身后牵着个昏迷不醒的和尚,跟块破布似得,被铁链拽着在地上翻滚,衣袍沾满尘污,狼狈不堪。
“陵阳城隍参见陆判!”
“免礼!”
陆判站在台阶之上,指了指这地上的慈舟,“这是何意?”
“扑通!”
陵阳城隍双膝下跪,拜道:“回禀陆判,清云真人想请您将此獠投入无间地狱!”
“哦?”
陆判在台阶之上来回踱步,“此人所犯何罪?”
台下陵阳城隍不敢抬头,额头贴地,躬敬答道:“回禀陆判,此人故意纵火,加害朱尔旦一家,幸而真人施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