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黄英,见过李道友!”
黄英嘴角含笑,朝李向文微微欠身一礼。,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李向文右虚扶,笑道:“黄道友不必多礼,快请坐。”
“多谢!”
黄英道了声谢,便从容落座。
恰在此时,仆从捧着朱红漆茶托入厅,低唤声:“老爷。”
“下去吧!”
李向文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是!”
帘幕晃了晃,重归清静。
李向文举起茶盏,雾气腾腾,他缓缓开口问道:“不知黄道友为何也想来应选我清微私塾的山长?“
黄英闻言,眸光微动,落落大方反问:“先前听闻狐仙胡义君也曾任私塾山长,为何妾身便不可?”
李向文一怔,心中暗忖:好个心气高的菊精。
他将手中茶盏放下,缓声道:
“李某并非此意,也非觉得女子不如男,只是—”语气略微迟钝,扫了眼黄英发髻上的碧玉菊簪,“想听听黄道友为何会看上这小小私塾的山长之位?”
眼前的菊精,可也是一名金丹境界的花精呀。
“呵呵”
黄英掩嘴轻笑,菊钗上细铃轻轻作响:“李道友此言差矣!”
“如今崂山之外,多少山精野怪,都曾悔当初未能饱读诗书,不能来此接榜一试呢。”
李向文不动声色,只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继续问道:
“那黄道友又是为何?”
黄英敛了笑意,神色添了几分恳切:“实不相瞒,妾身有个弟弟,只是修炼时日尚浅,未能化为人形。此番来应选山长,是盼李道友能出面,向太清宫求取灵丹,助他早日脱了外形。”
她曾听说,李向文的妻舅是崂山高人,若是能通过这关系,或许能有所收获。
至于亲上崂山,求取丹药?
难如登天。
“原来如此。”
李向文微微颌首,可又欲言又止。
黄英瞧得分明,轻声问道:“李道友莫不是担心妾身才疏学浅,难当山长大任?”
“李某绝无此意,”
李向文连忙摆手,语气郑重了几分:“我早听闻,精怪修行化形,既要耐得百年孤寂,又要度得天地劫难,这份运道与见识,本就非寻常凡俗可比,再者私塾山长之职,重在以身作则,引蒙启智,而非仅论经书背诵。”
“黄道友既能化形,修得金丹之躯,这般经历与见识,又怎么能说是才疏学浅呢,只是李某心中尚有一问—”他顿了顿,继续道:“若他日为同道中人,自是需要知根知底,就是不知黄英道友是何来历,可否细说?”
黄英见对方问及自己跟脚,也不介意,缓缓起身,“若是李道友想知道,那自无不可。!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妾身本是东篱遗种,受数百载月华方得人形,本与弟弟陶三郎居金陵,可金陵大,居不易,就连一处宁静之地都容不下,如此,妾身便与弟弟四处流浪,几经辗转,千里之遥,才至崂山。”
“因是花精,此生未与人为恶,便被土地放进了崂山镇,见清微私塾张榜招,妾身自思才学虽不及陶公,可当世儒生,又有几人能比之?”
说到此处,眼中却是一股傲气凛然。
“如此,便有今日!”
李向文微微颌首,再次解释道:“若黄道友能入清微,所求之事自当应允,只是我那妻舅还在归途,不能擅做主张,不过若有消息,定当及时通知道友。
黄英闻,未说太多,敛身施礼,“那就多谢李道友了。”
待黄英走后。
厅中花香四溢,久久未曾淡去。
“好个东篱遗种!”
李向文负手,缓步堂中,口中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