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管事挂心。只是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郎某一时沉浸,实在难以自拔。”
“呵呵—”
赵管事笑着摇头,“老朽才疏学浅,不懂这些大道理。只晓得再不用饭,怕是连书都捧不动了。”
“多谢管事!”
“郎先生先用饭吧,老朽还有些事要交代,您边吃边听就好。”
郎玉柱虽是一脸困惑,却还是放下碗筷:“看管事神色郑重,想必是要紧事。您但说无妨,说完再用饭也不迟。“
赵管事看了对眼,点点头:“那好吧。”
郎玉柱闻言眉头一皱,他自然记得。那黑猫趁他读书入神时,竟将他珍爱的一册书叼了去。若不是为了追回书册,他岂会眈误了去李府应征山长的时辰?
想来李家主对他迟到之事,确有不悦。
“然记得,只是那又有何系?”
“唉!”
赵管事叹息一声道:“忘记跟你说了,镇上玉帛斋的陈掌柜非常爱猫,这镇上的狸猫,差不多都是李家在喂养,李家这崂山镇地位非同一般,可千万不能得罪的啊。”
“李家?”
郎玉柱心中一突,他白日出门时,却未跟管事说明去向,并未让对方知晓自己去了李府面试山长,就是怕对方说他是言而无信之人,但是这跟对方所言有何关系呢?
他不解问道:“管事此话何意?”
赵管事暗暗摇头,心想这位郎先生怕是读书读得傻了,只得把话挑明:“老朽是说,若你今日不慎伤了那猫,只怕就要与李家结下怨仇了。萝拉晓税 首发”
“若有下次,一定要心才是。”
郎玉柱闻言,这才想起来,白日为了追回书册,他的确是差点打伤那只黑猫,他也不知道这黑猫是从何处出现的,叼了本书就跑,幸好两位小公子反应及时,否则真得被它叼走了。
“多谢管事提醒,郎某记下来了。”
说罢,便拿起台上碗筷细嚼慢咽起来。
赵管事见此,无奈摇头,便提着灯笼又走出了屋子。
入夜时分。
赵府逐渐安静下来。
“咚、咚咚”
更夫敲梆声响过之后。
朦胧月色落在屋檐之上,此刻,墙头上不知何时悄然立满了猫儿。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在暗夜里闪铄着莹莹绿光,如同散落的星辰。
“喵”
“喵”
叫声此起彼伏,众猫地立于墙头,尾尖轻摇。几只正低头梳理毛发,馀者皆静默蹲坐,似在等侯什么。
“哗啦!”
俄而。
一只毛色乌黑油亮的玄猫轻巧跃上墙头。群猫见状,霎时寂然无声。
“喵—”
一只白猫缓步趋前,低头将口中之物放在黑猫跟前。那黑猫喉间发出几声满意的呜咽。群猫闻声,纷纷跃下围墙,往郎玉柱居处而去。
就在此时。
一阵夜风拂过,郎玉柱的房间忽的亮起烛火。
群猫身形齐齐一顿,为首的黑猫昂起头,翡翠般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正迟疑间,一道清冽的女声悠然响起:
“不知诸位猫仙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哗啦”
门窗无风自开,一本泛黄的《汉书》从书架跌落,书页间竟显出一位纱翦美人的身影。
“呼”
一阵夜风吹拂。
那美人忽自纸页翩然跃出,凌空化作盈尺之姝,又从窗口轻盈飘落,转眼间,已是一位娉亭女子,眉似远山含黛,目若秋水凝星,不可方物。
“啪嗒—”
群猫一时怔在原地,白猫口中衔的碎银应声落地。
“嘻嘻”
子掩唇轻笑,眸光流转望向黑猫。
“不知猫仙有何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