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回来了!”
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便传遍了整条街巷。白马书院 耕新最全
人群纷纷朝茶肆涌去,有真心来谢恩的,有想求陈鸣相助的,也有专为瞧热闹的,不消片刻,竟将茶肆围得水泄不通。
刘氏酒楼。
黄英被街面的喧哗惊醒,平日市集虽也嘈杂,却从未这般热闹,她推窗望去,但见楼下人潮汹涌,万头攒动,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果真是清云道长回来了?”
“快些前去,莫要错过了!“
“清云——”
黄英口中轻声念着,眸中泛起几分探究之色。
“阿姊,外面出了什么事,这般热闹?”
桌几上的秋菊微微摇晃,传来稚嫩询问。
“啪嗒!”
窗扉轻合,街市喧声渐隐。
“是那位云游的清云道长回来了。”
她指尖轻抚菊瓣,淡淡道,“听闻先前施了不少善举,大家都喊他恩公。”
“那阿姊可要前去相见?”
“何必急在一时。”黄英唇角微扬,“既已应选山长,来日自有相见之时。”素手轻抚花叶,“待我取得山长之位,有的是时间与其坐而论道,三郎,你说是不是。“
“小弟多谢阿姊。”
恰在此时。
酒楼的跑堂噔瞪地快步上楼来。
“咚咚咚!“
黄英面露疑惑,站在门内轻声问道:“何事?
“贵客安好。掌柜的特命送来一壶兰陵春,说是庆贺清云道长归来。“
“哦?“黄英蛾眉微挑,取下门闩,只见小池子肩搭白巾,手托茶盘立于门外。朝黄英躬敬一礼:“这兰陵春是咱们崂名酿,贵客初来,正好品尝。“
黄英微微颌首,侧身让进屋内。
池子将酒壶轻放案几,瞧见台上那盆菊花,不禁赞道:“贵客这春菊养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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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英以袖掩唇,轻笑道:“这是秋菊。“
“秋菊?”
小池子闻言挠头,显是困惑这时节秋菊何以开得这般鲜艳。
“还有何事?”
小池子赫然一笑,微微躬身,便下楼去了。
“阿姊,这兰陵春好啊!”
陶三郎心生好奇,在金陵之时,他还未曾闻过这般诱人的酒香。秋菊微微摇晃,忽的伸出一根细枝,竟径直探入壶嘴之中。
“咕噜噜—
但闻一阵畅饮之声,随后响起个满足的酒隔。`7*k′a¢n-s¨h!u*w,u+.!c¢o.m¨
“嗝!”
陶三郎醉醺醺地嘟囔道:“阿姊——这酒——怎的让人晕晕乎乎,却又这般痛快——””那菊枝犹自缠着壶嘴不放,又贪恋地吸吮了几口,花瓣都变得左右摇摆。
黄英嘴角微扬,醉了也好,省的到处乱跑,吓到人了,可不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陈鸣终于被热情的百姓们簇拥着来到了李府门前。
李向文与陈娇早已在门前等侯多时。眼见人群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李向文顿时面露喜色,却觉肩头一沉,陈娇已靠在他肩上低声抽泣起来。
“鸣哥儿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该兴才是。“李向文轻抚妻子肩头温声劝慰。
陈娇拭泪道:“正是因为他回来,我才更怕——不知何时又要不告而别。“去年春节离别时尚未这般伤感,如今怀了身孕,倒教她平添了许多愁绪。
李向文忙道:“别担心,鸣哥儿已经答应我,在孩子出世前绝不离开崂山半步。“
“恩——“
陈娇闻言,这才稍稍宽心。
人群中的陈鸣一眼便瞧见阿姐抽泣的模样,心中思绪万千,他朝众人拱手扬声道:“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