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鸣低着头,眼中带着几分揶揄看向腿边的小人儿。
风童儿捂着额头抬起小脸,一见是陈鸣,惊呼出声:“师兄!你来啦!”
陈鸣蹲下身,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昨日便回来了,今早特地赶上山来看看。”
风童儿喜得眉开眼笑,忽然想起正事,忙扯住陈鸣的袍角:“清云师兄,师祖正在院里等着你呢!”
陈鸣缓缓起身,牵起他的小手,一同走至院前,对着那玄袍道人的背影躬敬行礼:“弟子清云,拜见太玄师叔。”
“唔”
太玄道人轻捋胡须,目光在陈鸣身上细细打量一番,眼中甚是满意。
“下山半载,你修为竟精进如斯,让你这些师兄师叔情何以堪呐。”
陈鸣拱手笑道:“师叔过奖了。山上是静修,山下是磨砺,皆是修行。弟子此番不过是运气好些,托了师门的福泽,才有些许进境。”
这话若在外人听来,只当是谦辞。然而唯有寥寥数人知晓,若非他身负东华门人的因果,怕是早已中途夭折,又何来今日?
太玄道人不住颔首,面露欣慰之色,转而问道:“昨日你去见过方丈了?”
“正是!”
“那你可有被太玑抓住什么小辫子?”
陈鸣闻言一怔,他尚不知太玑师叔背后告发清灵师姐不敬师长一事。
见此,太玄道人微微一笑,“没有便好,你太玑师叔久在洞天,散漫惯了,若有什么误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鸣眉梢微动,想起方丈先前的嘱咐。虽让他不必深究,可这般被人暗中惦记的滋味,终究如鲠在喉。
太玄道人见他神色迟疑,心下已然明了。怕是他那位师弟又弄出了什么嫌隙。他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清云,无论如何,太玑终究是你的师长。”
陈鸣眼眸微转,收敛心神,再度拱手,恭声应道:“师叔教悔的是。~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太玄道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渡步回了院内,只留风童儿与陈鸣站在原地。
“呵呵”
风童儿却没想那么多复杂事,他扯着陈鸣的衣袍,满眼期待地问:“师兄,你这次下山,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陈鸣望了一眼师叔离去的方向,随即蹲下身,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就你心急!”说罢,他手掌一翻,自云梦虚谱中取出一件造型精巧、叮当作响的物事来。
风童儿立刻双眼放光,忙不迭地接过来仔细端详,好奇地问道:“师兄,这叫什么呀?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他虽未曾下过山,但也是偶尔见过香客带着孩童上山,也见过一些小玩意,却是没见过这般精致小瞧的东西。
陈鸣笑着解释道:“此东西叫九连环。你看—”他指着那几个银光闪闪的圆环,“它们环环相扣,你要设法将这圆环从铜杆上取出来,才算成功。”
“多谢师兄!”
风童儿喜滋滋地捧住九连环,只觉得这物件比那寻常的风车、泥人要有趣得多。
“好了,师兄也该告辞了!”
陈鸣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随即起身。他还得去会一会那群蠹鱼,若非当初与它们换得那本《东海镇妖薄》,西道之行岂能如此顺利?
此番他特意买了不少新货,盼着能再淘换些宝贝。
况且那蠹鱼首领蚀文公学识渊博,正好也可向他请教什么丹药能助陶三郎化形又不伤根基。
待陈鸣离去之后,那风童儿已然沉浸在这九连环的玄妙之中,独自蹲在苍松下,小手不停地拆解着环扣,时而挠头,时而自语,俨然入了迷。
藏经阁,三楼。
烛火幽幽,密不透风。
书架纵横,列阵排开,在这其中,隐约能听见细微的“嘎吱”声与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可又不知从何而起。
一口青瓷大缸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