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陈鸣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自是存了结交之念。不过他也深知,太清宫弟子多以清修云游为重,此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露个脸面罢了。
“糜先生客气了。”
如此品茗闲谈,不觉过了数刻。
陈鸣只觉洞内天光转盛,一股燥热之气倾泻而下,心知已是正午时分,便起了离去之念。他起身向糜先生与参翁拱手:“时辰不早,既然师兄之事已了,我二人便不多叼扰了。”
清鼎见状也放下茶盏,跟着起身:“今日多谢二位前辈款待。”
茶也喝了,嗑也唠了,是时候走了。
参翁与糜先生面面相觑,起身道:“既如此,老朽也不强留,这后山清茶时时都有,但盼二位得闲时,常来坐坐。”
“多谢盛情!”
“参翁、糜先生,再会!”
陈鸣与清鼎拱手作别,转身便往洞外行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参翁忽的象是想起什么,指节轻叩石桌,喃喃低语:“清云
清云”他转头看向糜先生,“糜道友可还记得,月前清远求取何首乌之事?”
“自然记得。”
糜先生捧起渐凉的茶盏,微微颔首,数月之前,太清宫弟子清远在明霞洞中晋升金丹境界,出关之后,便直奔后山寻何首乌求取肢躯,说是要为一位残缺的凡人补全角骸。看书君 冕废跃渎
奈何那何首乌天性顽皮,与清远周旋数日不肯就范。
清远无奈,只得求到参翁跟前。
参翁起初不愿应允,这草木精怪修行不易,每一根须发皆关联道行。
他虽暂管后山,却也不能替他人擅作主张。
直至清远言明,那凡人原是刚拜入太清宫的弟子亲人,他那师弟因下山游历,这弥补形骸之事便交由他来负责。
清远恳请参翁看在同门之谊上成全此事。
念及于此,参翁便用自己的一根参须与那何首乌做了交换,方才换得一截根茎。
糜先生思绪至此,忽的眼前一亮:“参翁的意思是——”
“不错!”
参翁捋须颔首,“若老夫所料不差,方才这位清云道长,便是清远口中那位下山游历的师弟,也是那凡人的兄长。”
“竟有这般巧合?”
糜先生先是一怔,随即不解:“那参翁方才为何不当面言明?”如此天纵奇才,正当趁此机会好好结交才是,何故错过这般良机?
此子下山半载便踏入金丹之境,这般天资,也就比转世神佛稍逊半色了吧。
参翁一笑,方才分明瞧见陈鸣听闻自己掌管后山时神色微动,似有未尽之言。既然机缘已显,想必不日自会再见,又何必在于一时呢?
后山。
青山流水,虫鸣鸟叫。
“师弟,快说说你在山下遇到什么趣事?”
才出洞府,清鼎便恢复了活泼本性,扯着陈鸣的袖袍问个不停。
陈鸣见他这般,不由莞尔,挪揄道:“我原以为师兄这半载修身养性,总该稳重些了,怎的转眼就现了原形?”
清鼎浑不在意地一摆手:“丹房里整日对着药炉烟熏火燎的,炼得好了,师父不在也没人夸,炼得差了,反倒要挨一顿数落。连个能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其他师兄弟来找我,不是问丹药炼得如何,就是打听何时开炉,实在无趣得紧。”
“呵呵”
陈鸣清了清嗓子,笑道:“说来惭愧,师弟此番前来,也正是为了炼丹之事。”
“炼丹?”
清鼎眉头一挑,揶揄道,“莫非师弟离山半载,火法都生疏了,竟要来找我帮忙?”
陈鸣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那所为何事?”
陈鸣刚要开口,忽的记起太岳师父“切勿舍本逐末”的教悔,《太清炼形术》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