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尚不知来历。虽眼下只是戏弄书生,害的对方昼夜难眠,但防微杜渐的道理他岂能不知。
待清霄师兄下山后,此责落在他身上,自当早作准备。
黄英罗裙轻曳,望着院中假山,缓缓出声:“妾身曾遇一条白蛇,自称与崂山道士有旧,从不伤人性命,平日隐居荒祠清修。”
陈鸣眉峰微动,这听着倒有几分耳熟。
“可还有别的?”
“还有——”
她略作沉吟,继续道:“妾身与三郎路过徐州时,曾远远望见一位鬼将军,煞气冲天,恐非善类。”当时那鬼将军还曾将她拦下,意欲强娶,若非是有高人相助,怕也到不了崂山,见不到陈鸣。
“恩。”
陈鸣点头。
那白蛇他略有印象,确是安分修行的。
倒是徐州这位鬼将军闻所未闻。不过徐州自古兵家必争,战事频生,生出几个厉害鬼王也不意外。虽说徐州也算南河道地界,终究偏远了些。就是不知清霄师兄是否知晓此事,“黄道友,时辰不早,我先行一步。”
陈鸣拱手作别。
方才在太清宫时,他本打算先去洞天寻方丈,可一想到太玑道人,便觉得膈应,索性先来将蝉蜕丹的消息告知黄英,让她能安心授课,解其后顾之忧。
黄英微微欠身:“妾身恭送道长。”
“留步罢。”
陈鸣正要转身,忽见天际一道熟悉的传讯纸鹤破云而来,直直向他飞去。
“嗖”
陈鸣挑眉,右掌一伸,那纸鹤如有灵性,快接近时忽的减速,收敛双翼,而后轻巧地落在掌心。
他展开素笺,方丈的传音便如在耳畔响起:“清云,速去见太和。”
是守阳方丈!
陈鸣神色一凛,当即朝太清宫方向躬身行礼:“清云遵命。”
心下却不由思忖:方丈此刻命他去见太和师叔,是清霄师兄即将下山,需做交接?还是要赐下那金丹修士应有的赏赐?
“道长?”
黄英见陈鸣神色有异,不由轻声相询。齐盛晓说旺 醉鑫蟑劫哽辛筷
“无妨,方丈召我回山罢了。”
陈鸣摆手,示意没事。
黄英会意颔首,不再多问。
“告辞。”
陈鸣轻轻跺脚,霎时风起青萍,飞沙走石。他身形凌空而起,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眼已没入云端,唯馀天边一缕云迹缓缓消散。
黄英罗裙摆动,双眸微眯,望着天际,愣愣出神。
崂山,太清宫执事院。
太和道人正与太玑道人在后堂品茗。
“师兄,你特意等那弟子来,有事?”
太和身着玄色道袍,盘坐云榻,膝间搁着一柄寻常蒲扇,右手轻举茶盏,氤氲热情暂时遮住了他面容。
“啧—
”
太和道人缓缓放下茶盏,执扇轻摇,微风徐徐,出言赞道:“后山这清茶,倒是愈发清醇了。”
他对陈鸣着实没什么太大印象,一则常年闭关,二来素来不理会这些庶务。
毕竟这事情一般都是清霄来负责,他也乐得清静。
太玑道人望向院中青翠松柏,慢饮茶汤,神色如常:“方丈法旨,自然要传达周全。
太和道人手中蒲扇微滞。
他与太玑师兄乃是同乡,修道数十载,又岂会不知对方脾性?方丈若有嘱咐,定会直言,何须师兄代劳?况且若只是寻常赏赐,交代一句便是,又怎使得长辈在此专候晚辈?
纵是金丹奖赏,不还有他在么?
何须这般兴师动众?
这其中,定然另有缘由。
“师兄连我也要瞒着??”
太和道人蒲扇微动,清风拂过,那茶壶似被无形之手拎起,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