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难免心急。
“清云确有要事,需当面请教方丈。”
“唰”
拂尘轻拂。
太玑道人微微颔首:“方丈因清霄之事提前出关,师侄可自去方丈宫求见。只是切记动静勿要过大,以免惊扰宫中前辈清修,你可明白?”
“清云明白。”
陈鸣忙拱手告谢,没想到太玑道人竟这般便同意了。
虽说这洞天不禁出入,可还是得提前知会一声,可不能出了岔子,被人抓了小辫子。
“两位师叔若无其他吩咐,清云便先行告退。”
太玑道人含笑问道:“师侄行色如此匆忙,莫非真有什么要紧事?不妨说与师叔听听,看我二人能否帮得上忙?”
说着,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和道人。
太和道人会意,当即接话:“师兄所言极是。吾等身为长辈,自当照拂后进。我执事院统管崂山内外诸务,师侄若有不明之处,但说无妨。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为你解惑。”
陈鸣略作沉吟,拱手道:“清云求见方丈,实为私事,不敢劳烦太玑师叔。不过确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太和师叔。”
“哦?”
太和道人与太玑道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喜色。如蚊徃 追最新璋踕
“师侄但说无妨。”
陈鸣自堂中缓步,轻声道:“不知太和师叔可还记得,半年前,清云曾替我清微私塾山长,天狐院门生胡义君传话,言明其膝下有两女尚未启智,希望能进入崂山安居,以保安全。”
太和道人略作沉吟,似在回忆,随即颔首:“确有其事。”他记得那时自己方才出关,不甚了解,便将此事交由清霄处置,之后清霄亲自作保,将那对狐女留在了崂山镇。
“清云想问,师叔是如何安置那些前来投靠的山野精怪?可有什么规矩用以约束它们?”
这方面师兄清霄先前并未细说,如今自己初掌事务,自是要问个明白,以免处置不当,闹出笑话。
“不过这倒非什么难解之题。”
他拂尘轻摆,娓娓道来:“精怪虽开灵智,却未必通晓人伦礼法。若任其肆意出入崂山,恐生事端。故而祖师定下两则规约:其一,须有崂山弟子作保,若生因果,自行承担,其二,既受崂山庇护,便须遵从调度,一般是安置后山听从参翁教导。”
“若是修为高深者,或可入崂山洞天修行。”
陈鸣双眼微眯,想到了清灵师姐。
师姐是猫妖跟脚,可不仅不需入后山修行,还拜入太岳师父门下,成了自己师姐——
“如果没有担保呢?”
“呵”
太和道人哂笑一声,继续道:“清云有所不知,我太清宫依循远近有别,内外分明”之策,将这南河道分为三地。”
“南河道辖二十九州,幅员之广冠绝诸道,距神京最近不过百里之遥。如此地大物博之地,纵是太清宫亦难免捉襟见肘。”
“以崂山为枢,”太和道人负手望天,目露精光,“凡入此境的山精野怪,皆会被当地土地城隍记录在册,直报执事院勘验跟脚,观其行止。”
“至于往外,则需倚重大干三司与各地阴神共同监察。若有异动,他们自会通传执事院定夺。”
“而那些偏远之地,确实力有未逮。当然,若是接到所报,太清宫自也会派人查探,只是世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这些偏远之事,难免要排在后面了。”
原来如此——
难怪黄道友能在徐州地界撞见那厉鬼将军。崂山与徐州相隔数百里,等太清宫腾出手去剿灭那劳什子鬼王,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清云多谢师叔解惑。”
他按下心中思绪,转而问道,“只是不知,这些卷宗名录,现下存放何处?”
太和道人大笑一声,“自然都在执事院,师侄可要前去一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