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虽然不用登台,但是下午六点,依萍还是准时到了大上海的后门。?{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往日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白玫瑰截然不同的利落。
既然明楼已经给她安排了教官和训练,那么她照做就是。
在这片乱世浮沉中,多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总归不是坏事。
她靠在斑驳的墙边,安静地等待着。
她想过,来的人会是谁。
或许是那个始终跟在明楼身边的阿诚,那个人看起来身手不凡,而且足够忠心。由他来做教官,合情合理。
依萍认为的“亲自训练”,无非就是明楼安排一个他绝对信得过的人,也许他本人偶尔会来看看进度。
她绝没有想过,事情会是另一种走向。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后门停下,没有鸣笛,沉稳得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车窗是深色的,看不清里面。
依萍站直了身体。
后座的车门被从里面推开,却没有下来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门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袖口和价值不菲的袖扣。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人。
是明楼。
他就那么安然地坐在后座的阴影里,目光平静地投射过来,没有半分要下车的意思。
依萍的心,漏跳了一拍。
教官?
居然是他自己。
她以为的“亲自”,竟然是这个意思。
明楼本人,要亲自上阵。
这个认知让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这盘棋的走向,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上一世,乃至今生的所有经验范畴。
“上车。”
明楼没有多余的废话,只吐出两个字。我得书城 免沸粤黩
依萍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是一片沉静。她没有丝毫犹豫,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
车内空间不大,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和冷冽的男士古龙水的气味,混合成了明楼独有的味道,极具侵略性。
明诚在前座目不斜视,彷彿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了夜色中的车流。
依萍没有问要去哪里。
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反而会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她只需安静地等待,看明楼究竟要带她去往何方。
明楼似乎也乐得享受这份沉默,他微微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
可依萍能感觉到,那看似松弛的姿态下,隐藏着绝对的掌控力。他的每一分注意力,其实都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
车子一路向西,越开越偏僻,路边的灯火逐渐稀疏,最终完全没入黑暗。
最后,车子拐进了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路,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这里像是一处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明诚下车打开了铁门,车子缓缓驶入。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和一座巨大的废弃厂房的黑沉剪影。
除了他们,这里没有任何人烟。
明楼带着依萍进了厂房。
一股陈旧的铁锈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高大的穹顶让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带上了空洞的迴响。
这里比老鬼介绍的采石场要隐蔽百倍,也安全百倍。
子弹的声音在这里,只会被厚实的墙壁和广阔的空间吸收,绝不会传到外面去。
明楼,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
他没有立刻开始说什么,而是转身回到车旁,从后备箱里提出了一个箱子。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