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不动声色地,进行一次绝对安全的试探。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下午,明镜因为商会的事情临时外出,办公室里只剩下依萍一人。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依萍抬头,正对上明楼的视线。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长款风衣,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依萍。”他微微颔首。
“明先生。”依萍站起身,“董事长刚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我知道。”明楼走了进来,将文件放到明镜的办公桌上,“我不是来找大姐的。我是来找你。”
找我?
依萍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明先生请讲。”
明楼没有立刻开口,他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最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你最近在明氏,还适应吗?”他的话语很随意。
“还好,董事长和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你最近没有写歌,我在想,是不是最近大姐给你安排的事情太多了?”明楼看着依萍,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
“最近写了几首,只是还需要修改,写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依萍耸耸肩。
“确实,之前你改编的钢琴曲很好听,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你演奏肖邦的夜曲?回国这么长时间,有点怀念巴黎的味道了。”
明楼这句话的声音不高,但是却让依萍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是?
依萍不动声色地收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巴黎在明先生这里,是什么味道?和伦敦的雨雾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伦敦多雨,尤其是泰晤士河边,总是让人心生寒意,不过,我很喜欢那边生长著的带刺的玫瑰。”
明楼漫不经心,视线落在依萍身上,里面是依萍看不懂的情绪。£?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玫瑰虽美,但是是在玫瑰丛底下,总是藏着习惯于在阴影中行走的蛇类,明先生赏花的时候,还是需要小心。被伤到就不好了。”
依萍直直地看向明楼,眼神深邃,仿佛要把明楼的伪装看穿。
“最毒的蛇,往往守护着最珍贵的解药。”明楼说出的话有些意味深长,“所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白玫瑰小姐演奏一曲?”
“当然,明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随时可以找我。”依萍点点头,然后看向明楼,“董事长就要回来了,我先去处理一下这份文件,就不打扰明先生了。”
那一晚家宴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依萍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明氏集团,作为董事长秘书,处理著繁杂而有序的事务。
她的能力出众,行事干练,明镜很是信任她。
明镜待她,早已超出了上司与下属的范畴,更像一个亲近的晚辈,时常会拉着她聊些家常,言语间总是不经意地提起明楼。
“明楼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新政府那边的事情太多,人又清瘦了些。”
“依萍啊,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我们家明楼?”
诸如此类的话,依萍只是微笑着,给出一些得体又模糊的回答,从不多言。
她知道,大姐撮合的心思从未断过,只是换了一种更温和、更绵长的方式。
而明楼,她确实也见了几次。
有时是在公司,他来找明镜商议要事,会在办公室外与她点头致意。
有时是在明公馆,明镜让她送文件过去,偶尔会碰上他正好在家。
每一次见面,他都和那晚家宴上一样,礼貌,客气,带着一种无法穿透的疏离感。
仿佛她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大姐颇为欣赏的员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