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句后,将话筒递给了依萍。
“陆小姐,是阿诚少爷的电话,询问大小姐最近的行程安排。”
依萍接过电话,声音平静无波。
“你好,我是依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沉稳的男声,是明诚。
“依萍,你帮我看看大姐下周的行程安排出来了吗?特别是周三下午,我们这边有个会议需要协调。”
依萍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握著话筒的手,稳如磐石。
周三下午。
正是山本宏去那家私人诊所的时间。
他在对暗号。
“董事长周三下午要去法租界巡视新开的洋行,恐怕没有时间。”依萍的语调毫无波澜,就像一个最尽职的秘书。
“法兰茜”的“茜”字,草字头,下面一个西。
“洋行”在西边。
暗号对上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好,我和大哥确认,看会议时间是否能更改。”
“确认”两个字,清晰地传进依萍的耳朵里。
她挂断了电话,继续整理手头的文件,仿佛刚才接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电话。
但她知道,信息的闭环已经完成。
现在,轮到明诚出招了。
果然,傍晚时分,明镜小姐对她发出了邀请。
“依萍,后天晚上家里有个小型的艺术沙龙,我的一些朋友会来。你来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吧,就以我秘书的身份。”
艺术沙龙。
一个绝佳的掩护。
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之间,进行情报的交换,远比任何秘密接头都更安全。
沙龙当晚,明公馆灯火通明。
上海滩的名流雅士汇聚一堂,音乐悠扬,笑语晏晏。
依萍穿着一身合体的墨绿色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以明镜秘书的身份,穿梭在宾客之中,举止优雅,八面玲珑。
她看到了明楼,正和几位政府要员谈笑风生。
也看到了明诚。
他今天扮演着明楼助理的角色,跟在明楼身边,低调,干练,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两人在场内数次擦肩而过,但连一个多余的对视都没有。
他们是两条专业的平行线,在同一个空间里,却绝不相交。
直到沙龙进行到一半。
依萍正端著托盘,为一位夫人送上香槟。
明诚从她身后走来,似乎要去给明楼递文件。
就在两人错身的一瞬间,他手里的公文包似乎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依萍的手臂。
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顺势滑入了她的手。
整个过程快到不足零点一秒。
依萍的手指自然地收拢,将那个东西握住,脸上依旧挂著得体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继续向前走,将香槟递给那位夫人,又寒暄了两句,才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喧闹的客厅。
在无人的盥洗室里,她摊开手。
是一枚玫瑰花胸针。
款式很普通,银质的,带着一点装饰性的纹路,是上海滩的女人最常用的饰品之一。
依萍迅速检查了胸针,在尾部发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开关。
她将其打开。
里面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条,被扣压在胸针里面。
依萍取下自己耳垂上的一枚耳钉,用耳钉的针尖,小心地拨动了纸条与胸针底座之间的缝隙,将纸条取出。
打开一看,是关于那所诊所的信息。
“目标诊所,官方安保记录为二级。实际为特一级。入口一处,出口两处,其中一处未在官方图纸标注。需查证。”
这是依萍之前反馈过去的信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