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阁”的空气正经历着一场毁灭性的化学风暴——陈年线香那点可怜的清心寡欲,被一碗加料升级(双倍酸笋+炸蛋)的螺蛳粉按在香灰里反复摩擦,溃不成军,连投降的白旗都冒不出烟了。
蓝梦毫无形象地陷在柜台后的旧藤椅里,面前的“核爆级”螺蛳粉碗热气蒸腾。她正埋头苦战,嗦粉嗦得地动山摇,额头青筋微跳,辣得嘶嘶抽气,像在进行一场关乎人类味蕾尊严的终极战役。连续几晚跟着猫祖宗在阴阳两界当“灵魂清道夫”,急需这种重口味核弹轰开被怨气腌入味的感官。
“喵嗷——!!!住口!铲屎的!立刻!马上!停止你这种反猫道反宇宙的臭氧层破坏行为!” 一道裹挟着灭世之怒的灰色流星,“咻”地从博古架顶端精准制导!“啪叽”一声,带着同归于尽的悲壮,狠狠糊在了蓝梦那张沉浸在酸辣核爆中的油光锃亮的脸上!力道之猛,差点让螺蛳粉碗和她一起表演自由落体加托马斯全旋。
“噗——!”蓝梦被这“毛毡核弹”炸得灵魂出窍零点七秒,一口滚烫的粉汤混合着半片腐竹,天女散花般喷在了柜台的铜钱树摆件上(铜钱:财运卒)。她手忙脚乱地扒拉开脸上那只散发着“老子要净化地球”气息的猫爪,对上猫灵那双在酸笋蘑菇云中依旧燃烧着地狱熔岩的24K纯金猫眼,气得声音劈叉:“死!猫!你是不是想把自己腌成螺蛳粉味儿的猫罐头?!信不信我把你尾巴毛薅下来当酸笋丝炒了?!”
“炒你个大头鬼!”猫灵炸着毛,整只猫膨胀成一个愤怒的灰色海胆,爪子指着那碗“生化危机”,又猛地戳向窗外,声音尖利得能震碎水晶,“大气污染!红色警报!本喵的嗅觉中枢已单方面宣布脱离碳基生物序列!还有!外面!外面都他妈开阴间手办店了!一股子陈年糨糊混着朱砂和…狗毛的馊味儿!就在北边!‘福荫寿材铺’!那怨气浓得,都快凝结成纸钱防弹衣把整条街裹起来了喵!本喵的星尘项链都在打摆子!快去!再不去那群纸糊的祖宗要揭竿而起了,到时候纸钱漫天飞,咱俩都得去阎王殿门口卖吸尘器喵!”
“福荫寿材铺”?纸扎店?狗毛混朱砂?
蓝梦残存的怒火瞬间被一股极其诡异的荒诞感取代。那地方她知道,老字号纸扎铺子,门脸阴森,橱窗里摆着花花绿绿的纸人纸马纸别墅,主打一个“阴间豪宅,一步到位”。狗毛混朱砂?这配方听着比螺蛳粉还邪门。
她看着猫灵那炸成刺猬球的毛和焦灼的金色瞳孔,知道这货虽然嘴贱欠抽,但在怨气探测上堪比高精度鬼魂雷达。一股混合着好奇和寒意的预感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她认命地推开那碗只嗦了四分之一的“末日兵器”,胡乱用袖子擦了把油乎乎的脸,抓起椅背上那件散发着可疑复合气味的冲锋衣套上,抄起柜台上冰凉的白水晶手链:“带路!”
深夜的老街像个巨大的、打翻的旧物箱。青石板路在惨淡月光下泛着幽光,两旁是紧闭的、挂着褪色招牌的木门板房。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头、灰尘、潮湿苔藓和若有若无的香烛余烬气味。越靠近“福荫寿材铺”,那股子属于纸扎品的阴冷、混合着劣质糨糊、矿物颜料和…某种极其不协调的、活物般的怨气就越发刺骨——一种冰冷的、带着纸页摩擦声和微弱犬类呜咽的气息,像无数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抚摸着人的后颈。
猫灵像一道半透明的灰色影子,在堆着废弃花圈和纸灰的墙角阴影里无声穿行,金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尾巴不安地低垂着。蓝梦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运动鞋踩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黏腻的轻响。
“福荫寿材铺”那扇厚重的、刷着暗红色油漆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昏黄的、摇曳不定的烛光,还有……一阵极其微弱、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像是无数张脆弱的纸页在同时被轻轻翻动、摩擦,又夹杂着一种类似小狗挠门的、极其细微的刮擦声。沙沙…沙沙…滋啦…
“喵…就在里面…那孙子在点货…”猫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它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木门,“点的是…会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