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浮郄,道;“前辈你衰老的根源,我已看清。”他语气笃定,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从容,“不仅如此,不瞒前辈,我亦有方法能驱除此患。”
浮郄闻言,眼中顿时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喜色。他想起膝眼此前到访时曾言,这位名为阳光的少年出身不凡,体内寄居着某种强大存在,身负非凡神异——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今日初见这阳光,浮郄虽未从他身上察觉到任何异样,但这恰恰是最不寻常之处——一个境界看似平平的少年,却拥有远超神通级别的实力与眼力,绝非寻常血脉所能造就。
他之所以在这阳光面前坦诚真相,一是因为对方似乎真能窥破他身上的隐秘;二来,也是想借这位大族子弟的见识,寻得一线转机。
“阳光小友,还请直言相告——我这般模样,究竟是何缘故!”
浮郄声音急切,原本阴沉的面容泛起几分不正常的潮红,眼中压抑着三年的煎熬与期盼。
阳势目光沉静,缓缓道:“具体根源我也难以断定。不过在我的火眼金睛中,你背上正伏着一道诡异阴物。我三兹幺一族的天赋,恰可克制这类阴物。”
“阴物?”浮郄身躯一震,“什么样的阴物?”
“它形貌宽大,面如死灰,口中生满细密獠牙,齿上遍布孔洞。无鼻,双目之中……不断淌下漆黑浊液。”
阳势直言相告,毫不遮掩。他心中明了,此刻的浮郄比他更为谨慎,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我从不记得接触或招惹过这等诡异生灵。”浮郄凝神思索片刻,却毫无头绪,只得摇头放弃,郑重向阳势拱手:“劳烦小友出手,为我驱除此獠。”
一旁的辰浩也面露激动,连忙躬身行礼:“今日得遇族兄,实乃天幸!万请族兄施以援手,助我家祖脱此厄难!”
阳势面露迟疑,缓缓道:“方才我之所以说不瞒前辈,向前辈坦言我能驱除此阴物,是敬重您为辰浩族兄的高祖,若能相助,晚辈自当尽力。只是……此法需动用我三兹幺族的神魂本源,对血脉损耗极大,恐伤及根基……”
浮郄闻言,顿时陷入沉默。
他身为魂域境神通强者,岂会不知损伤神魂本源的后果?那将对修行者造成难以挽回的道伤。正如大符族人若伤了天生符脉,便会丧失解析符文、凝聚符印之能。
在他眼中,这阳光的血脉恐怕是比他大符族的天生符更加珍稀强横。让人损毁如此珍贵的血脉根基来换自己一命?
浮郄自问与大符那些自私自利的高层不同,这等损人利己之事,他做不出来。
他长叹一声,眼中光芒渐黯,正欲认命——
阳势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是……我曾与辰浩族兄并肩死战,他更以大义待我。我实在不忍见他的符部一族就此没落。”他语气决然,目光坚毅,“即便伤及本源,我也定要为前辈驱除这诡异阴物!”
辰浩闻言,眼眶顿时泛红,声音微颤:“阳兄……”
阳势摆手打断,神色坦然:“辰浩族兄不必如此。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这番话语如暖流涌过辰浩心间,他暗忖:“往日我叹服阳光的实力修为,只当阳光族兄是意气相投的伙伴,远未到生死托付的挚友,未料他竟如此重情,甘愿因我,为我高祖损伤血脉本源……实在令我惭愧。”
浮郄眼中赞赏之色愈浓,朗声笑道:“小辰浩,你交了一位真朋友啊!”
“阳势族兄之高义,辰浩永世不忘。”辰浩郑重道。
阳势心中此刻这般故弄玄虚,却是要借这“欲擒故纵”的戏码好支开辰浩,再取出睚眦长枪,暗中吞噬那灵体阴物,这睚眦长枪辰浩可是知其来历的,若被他看到原来自己是靠这睚眦长枪在这接大活,不就露馅了吗?——自己想借助这阴物助睚眦长枪孕育出器灵,助自己的这一大利器成就神兵的契机不就落空了吗。
不料浮郄忽然正色道:“小友重义是你的事,我浮郄却不可平白受此大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