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青年缓缓开口,手中的朱笔并未停歇,仍在流光溢彩的玉简卷轴折奏上勾勒批阅。
御前侍卫试探着问道:“那……”
“那冥魇庙里真正有价值的,唯有那尊神像,此物是他们根基所系。当真是一个极好的‘诱饵’,可惜了…。”儒雅青年笔锋微顿,“既然惊了蛇,便绞杀了吧。传令阴符军,布下阴符军阵,待他们集合取像时,一网打尽,彻底绞杀了他们吧。”
御前领命,却面露迟疑:“据报,魇神庙中恐有元婴战力,阴符军恐怕……”
儒雅青年抬起头,轻拍额角:“批阅奏折竟批糊涂了。”
他取过一枚空白玉简,信手挥毫。墨迹在玉简上游走,宛若活物。随手将玉简抛给御前,淡淡道:“若见元婴现身,开启此简便是。”
御前神色顿松,躬身接过玉简,悄然退出殿外。
青年搁下朱笔,舒展筋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三兹幺血脉么……”
阳势从刚才所见的那恐怖无常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双腿发软。他强压下心头惊惧,不再犹豫,拖起那只‘诱饵’沙蝎,加快脚步朝着大符边境的方向急奔而去。
此刻他目标明确,只一味搜寻有灵智生灵聚集的疆域。一路不停,途中虽也撞见几头觅食的精怪,却皆是无智无识之辈,毫无探问的价值。
他就这么半是惶恐半是坚决,一路疾驰近半日,终于在荒漠边缘望见一座低矮而粗犷的城郭。那垒石为墙的建筑形制与格局,一望便知是灵智生灵所筑。
阳势不敢贸然闯入,遂藏身于一片风化岩后,悄悄将沙蝎拖至城邦外那条踪痕往来的沙土大道上,故意将其弃于显眼处。自己则敛息凝神,伏于暗处窥视。
不过片刻,一道迅捷的身影“嗖”地窜出——是个覆着鳞片的蜥蜴人。它围着沙蝎转了两圈,发出“滋滋”的低鸣,似在尝试唤醒它。
见沙蝎毫无反应,它竟口吐人言,骂骂咧咧起来:“他娘的!老子还以为捡着便宜了!竟是个这种肉酸骨糙得硌牙的家伙,”
正愁听不懂‘歇后语’的阳势,顿时竖起了耳朵。
“虽说你们沙蝎族前几天走了运,母后不知从哪儿弄来个‘投名状’,
只见那蜥蜴人又踹了沙蝎一脚:“虽说你们蝎后那个‘狂语’前几日走了运,不知从哪儿弄了份‘投名状’,从我们这附近讨了块地盘繁衍栖息。可你这送上门来的便宜,不捡白不捡……难吃是难吃了点,囤到凛冬里,倒也凑合。”
阳势听到此处,心头猛地一沉,随即涌起一阵狂喜。
蜥蜴人口中沙蝎母后捡到的“大便宜”,十有八九就是库房了!用一位神通境强者,并以其为“投名状”,从这群灵智生灵手中换来荒漠边缘的栖息地——这买卖对沙蝎一族而言,不亏。从此它们便能摆脱物资匮乏的荒漠中心,在这片边缘地带扎根立足。
用一位神通强者换来一族存续之机,这买卖,倒也值得。
那蜥蜴人浑然不觉被人窥视,扛起沙蝎便疾步回窜,钻进一处石屋,随手将其往地上一掼。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直接一口利落咬下沙蝎的头颅,甩手扔向屋角几只幼崽:“先尝尝这个开开胃,剩下的留着过冬。”
它一边撕扯沙蝎的肢体,一边含糊地咒骂:“前几日它们送来那个神通人族,明明少了两条腿,非说本来就这样……呵,真当我们和它们一般蠢钝,没见过人么?定是贪图那血肉灵蕴,私下啃过了!”
蜥蜴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与算计:“若不是凛冬将至,食物紧缺,实在不行还能拿它们充饥,我们岂会容它们在附近栖息?”
说着,它掰下沙蝎一条腿,塞入口中狠狠撕咬,甲壳碎裂声清晰可闻。
它狠狠嚼着蝎肉,浑浊的眼珠里泛起一丝贪婪的光:“既然啃过神通者的血肉……这沙蝎的血肉,想必也不同寻常。老子也来尝尝鲜!”
阳势身形如电,气劲如针,一记“滑肉通玄劲”暗吐,瞬间贯入其颈椎要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