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的晨雾在卯时三刻被血光劈开。三枚血玉弹带着尖啸射向点将台,陈风的寒星剑斜挑如流虹,紫霞内劲顺着剑脊游走,在刃口凝成半寸金芒。玉弹撞上剑刃的刹那,竟在半空炸成齑粉,溅在青砖上,竟烧出星星点点的焦痕 —— 那是血河砂的邪毒遇正劲后的反噬。
他立在太极点将台中央,玄色披风被关外的风掀起,甲胄上凝结的白霜簌簌坠落。沙狼王的狼头刀在沙暴里划出幽蓝弧线,刀风掠过,空气竟咔咔冻裂,万千冰锥如箭雨射向城头。陈风望着那道在乱军里横冲直撞的身影,丹田内的紫霞内劲突然沸腾,与识海深处的残韵共鸣,像两块相撞的冰棱,震得他气血翻涌。
“李参将!” 陈风扬声时,腰间令旗突然烫如烙铁,紫霞内劲顺着声浪扩散,三百名弩手忽觉臂弯一震,仿佛有无形的手在调校准星,“太极弩阵,瞄马足!” 他双剑交击,金芒在空中炸开,显影出流动的兵力图:左翼沙暴最烈处,玄慈方丈的金刚伏魔圈泛着金光,万千掌印自圈中升起,如金钟罩住左翼;右翼的鸳鸯阵里,边军长枪如林,枪尖的寒光正与黑风刀手的弯刀碰撞出火星。
玄铁弩同时嗡鸣,弩箭上的蚀甲液在紫霞内劲催动下,在空中拉出淡紫轨迹。西域联军的前锋马队刚冲至百步外,马蹄便纷纷中箭,甲胄上瞬间蚀出蜂窝状破洞。骑手惨叫着坠马,被后续的铁蹄碾成肉泥,污血混着沙粒,在冰面上浇出暗红痕迹。陈风丹田内的紫霞内劲忽然震颤,似有战鼓在血脉中擂动:这一击,已折敌锋锐。
辰时的阳光刺破沙幕时,二十道黑影突然从女墙缝隙里钻出。血滴子的铁爪抠着砖缝,爪上满文咒印亮起的刹那,城头青砖竟渗出暗红血珠,顺着缠枝莲纹汇成细流,腥味呛得人喉头发紧。“袁兄!” 陈风剑指黑影,金蛇剑应声窜出,袁承志的身影如灵蛇缠上铁爪,剑尖顺着爪缝往里钻,竟挑出藏在咒印后的血河砂,那砂粒落地便化作细小的冰虫。
老妪的蛊囊在此刻炸开,万千银虫如赤练扑向黑衣人甲胄。那些虫豸专噬咒印,铁甲上瞬间爬满细洞,黑血顺着洞眼渗出,在阳光下蒸腾成淡紫毒烟。陈风的寒星剑突然横扫,金芒掠过处,三名刚爬上城头的血滴子齐齐捂喉,铁爪里的血玉钉还未掷出,便已坠地碎裂。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的残韵又清晰了几分,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将这些杀机尽收眼底。
沙狼王的怒吼突然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的狼头刀举向天空,刀身爆发出的冰寒竟冻住了漫天流矢,骑兵方阵踏着结冰的护城河冲来,马蹄下的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泛着幽蓝邪光。“随俺破阵!” 陈风双剑合璧,紫霞内劲在阵前凝成巨大的太极图,金红两色气流如活水般流转,将冰寒之气层层化解。
关宁铁骑的玄铁甲撞上太极图的刹那,甲胄突然亮起金光 —— 那是与陈风内劲共鸣的征兆。骑兵们借势加速,马蹄踏碎冰面的脆响里,混着少林武僧的齐喝。玄慈方丈率弟子结成一字长蛇阵,金刚掌次第拍出,每掌落下,沙狼王的骑兵便如被巨石砸中,连人带马翻倒在冰窟里,溅起的冰碴混着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沙狼王,你的冰窟窿,困不住大明的铁骑!” 陈风的剑突然前指,金芒如箭射向敌阵核心。沙狼王的狼头刀劈开太极阵一角,冰寒内劲直扑陈风面门。他不闪不避,双剑交叉成盾,紫霞内劲顺着剑刃流转如活水,那道能冻裂筋骨的寒气撞上盾面,竟顺着太极纹路绕身一周,化作漫天冰屑。
“你的邪术,破不了太极!” 陈风手腕翻转,寒星剑突然挑向对方咽喉,剑穗红缨扫过沙狼王的狼头冠,竟将冠上的狼鬃燎出火星。沙狼王怒吼着挥刀反扑,刀风里的血河砂与陈风的紫霞劲相撞,爆出刺目白光。两人在乱军里快如闪电,刀光剑影交织处,骑兵的惨叫、兵刃的碰撞、蛊虫的振翅…… 所有声响都被内劲震成模糊的嗡鸣。
陈风突然变招,左剑虚晃,右剑却顺着狼头刀的弧度滑向沙狼王肋下 —— 这是武当 “以柔克刚” 的精要,借对方的刀势送自己的剑入半寸。“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