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躬身保证,随即走到窗边,将厚重的帘子又拉严实了几分。
罗明元点点头,目光扫过三位掌柜,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诸位,罗家眼下境地,诸位皆知。虚话不再多说,今日请三位来,是定最后章程。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务必清晰无误。”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一条标注好的线路上:
“第一,秦掌柜,你将所有能动用的活钱,化整为零。通过我们控股的‘汇丰’、‘通源’以及关系密切的‘正金’三家钱庄,分十五批、走五条不同的路线汇往羊城和香江。单笔数额务必控制在不会引人注目的范围内,收款人用不同的化名,密码暗语按我们先前约定的办。时间错开,第一批明日午时即可启动,最后一批需在十日内完成。”罗明元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秦掌柜神色肃穆,重重点头:“明白。票据和密码本已准备妥当,人手都是各家钱庄跟了咱二十年的老账房,口风紧,绝对可靠。”
罗明元目光转向孙掌柜:“第二,孙掌柜,你路子广,地契、股契这些轻便却最要命的东西,交给你。挑选七名绝对可靠之人,三人先前往京城沈家,由沈家安排再转道陆路经河南、两湖南下;四人走海路,从塘沽上船,但分乘不同班次的客货轮。所有契纸务必做伪装,或缝于衣物夹层,或藏于货物暗格。最终目的地,香江罗弼臣律师楼,金爷的人会沿途护送。”
孙掌柜沉吟片刻,道:“大爷放心,人已选好,皆是家中老仆或有恩于其的家生子,身家性命与罗家一体。路线也已反复推演,沿途皆有我们货栈照应,应无大碍。”
“第三。”罗明元看向何先生,“何老,您经验老道。珍宝古玩这些物件扎眼,最难搬运。将其拆散,与南北货栈日常往来运送的普通药材、皮货、绸缎混装。标签做暗记,但账目上要做得平平无奇。分十批,由不同的镖局或自家商队押运,目的地也是羊城和香江的货栈,自有人接应清点,张大帅的人会乔装改扮沿途护送。”
何先生捻着胡须,疑惑地问到:“张大帅的人?”
罗明元点头说道:“我在香江给他买了一套宅邸。”
何先生笑着说:“那就好,我这边已备好了一批特制的箱笼,内有夹层、暗格,外表与寻常货箱无异。押运的人也打点过了,只当是普通贵重货物,不知内情。”
罗明元最后看向罗东:“东叔,府内事宜您来统筹。各房需先行撤离的年轻子弟,以及各位掌柜的家眷,以省亲、游学、打理外地生意等名义,一个月之内陆续离府。不要集中走,也不要表现异常。目的地亦是南方,届时自有安排接应。得力的下人,愿意跟走的,同样分批安排。”
罗东躬身:“已拟好名单和由头,老太太、大太太那边也已通过气,今日便开始逐步安排。可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十日吧,十日内老奴就是拼死也把人送走。”
“十日太短,人一下子走这么多,任谁都会怀疑,更何况督军府和东洋人一直盯着,老太爷和我还有二爷会留下周旋,另外和吴督军的入股文书还没签,他也该着急了。”
最后,罗明元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南山矿场附近的一个标记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微不可闻:
“约定在两日后的子时正,南山矿场东面的废料坑边缘,有一处废弃的勘测小屋。东叔,你亲自带两名绝对好手,将那三处矿脉的全套地契、矿洞图纸带去。对方会以‘三盏灯笼’为号。交接完成后,立刻撤离,不得停留。”
罗东面色凝重至极:“老奴明白。人已选好,都是手上有点功夫、嘴严胆细的家丁。届时会提前埋伏观察,确认无误再现身。”
罗明元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诸位,罗家百年基业,乃至我等身家性命,皆系于此一举。计划已定,诸位各司其职,细节务必烂在心里。期间若遇任何突发状况,宁可放弃财物,亦要保全人手,迅速撤离,一切以‘稳妥’为上!明白吗?”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