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必须合规。”
罗云净瞬间抓住了舅舅话中的深意——这不仅提供了物资,更提供了一个完美且受保护的官方渠道。一切行为都将被掩盖在“公务”之下,任何后续的调查都会看到一份无懈可击的公文。
“太好了!谢谢舅舅!我立刻请廖总工出公函!”
“嗯。”沈国钧的语气缓和下来,变回了长辈,“做事要周密。还有,忙完这阵,回海城一趟,你母亲很挂念你。”
“是,舅舅。只是我刚进研究室,不好请假,等忙完这一阵,我抽空回海城一趟。”
电话挂断。罗云净握着尚有余温的电话听筒,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胸腔中连日来的积郁和焦虑,几乎随着这个电话烟消云散。
廖永兴听完罗云净与舅舅通话的简要汇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大半,他兴奋地一握拳,捶了下手心,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好!太好了!云净,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不仅是解决了备件问题,更是找到了一条能绕过禁运的潜在渠道!”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几乎是立刻抽出了公文纸,拿起钢笔:“事不宜迟,我这就以研究室的名义起草给中央银行业务局的正式公函。理由就按沈先生说的,‘协助鉴定评估海关罚没精密仪器之性能与价值’。”
他笔下如飞,言辞恳切又符合官样文章,最后郑重地盖上了技术研究室的公章。
“小张!”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一名年轻的助理应声而入。“立刻把这封公函送到本部机要处,走加急流程,请他们尽快签发并安排送达沪上。”
助理接过公文,小跑着离开了。
廖永兴这才长长吁了口气,看向罗云净的眼神充满了赞赏与庆幸:“云净啊,真是没想到,你刚来就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不仅技术眼光独到,这…这人脉关系也恰到好处。”他这话说得含蓄,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沈国钧在中央银行的关键位置和巧妙安排,光有技术也无法破局。
罗云净谦逊地笑了笑:“廖工过奖了,只是恰巧舅舅在相关领域工作,能帮上忙就好。”他话锋一转,神色认真起来,“廖工,既然光学模块有望解决,机械部分修正的加工精度要求极高,我们这里的设备恐怕……”
“我明白。”廖永兴点头,“精密铣床和坐标镗床只有城外七〇四兵工厂的精密车间才有。原本申请使用他们的设备流程繁琐,但现在情况特殊,前线急等。我这就以紧急军务的名义,向兵工署和工厂同时发文,申请优先使用权限。
“你,”他看向罗云净,目光灼灼,“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核心技术人员,必须亲自去现场指导加工。一旦银行那边手续办妥,你可能还需要去一趟沪上,亲自确认那光学模块的状况。”
罗云净的心脏猛地一跳!机会!他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个能够合理、合法离开金陵,前往城外甚至更远地方的“公务”!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面色平静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技术人员接到任务时的专注:“是,廖工。我会立刻开始准备修正数据图和加工工艺要求。只要权限批准下来,我随时可以出发去七〇四厂。”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廖永兴极为满意,“你今天也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公文往返最快也要明天才有消息。明天一早,你先来研究室,我们把修正方案的细节最终敲定。”
“好的,廖工。”
离开研究室时,金陵已是万家灯火。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罗云净心头的炽热与紧迫。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特意绕道买了些点心和高档茶叶,又去洋行买了一支新款的派克金笔。
道路上的临检还是没撤消,轮到他的车时,一名宪兵上前例行公事地敬礼。罗云净主动降下车窗,将参谋本部签发的证件递了出去,语气自然地带着一丝晚归的疲惫:“参谋本部技术研究室,刚下班。”
宪兵仔细查看了证件,又对照了一下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