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德国进修,在沪上立了功,却明升暗降调到了三厅管杂务,据说最近在负责与军政部协调军械的事务。‘磐石’冷冷嗤笑了一声,看来沪上的案子真是捅了某些人的肺管子。
肖玉卿此人背景复杂,心思深沉,但有一点“磐石”可以肯定——肖玉卿并非二厅核心圈层的人,对“铁桶”这等绝密中的绝密,大概率是不知情。
自己要不要......
同学之间喝酒叙旧,打听打听风声,再正常不过。或许……。手指几次摸到电话又缩回,最终,多年潜伏养成的、近乎苛刻的纪律性压倒了这一切。他不能冒一丝风险,为了他自己,更为了这条价值连城的渠道。
他重重地靠回椅背,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赣南,红都瑞金。
春天的雨水笼罩着这片赤色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尽管敌人严密封锁,物资匮乏,但苏维埃的心脏仍在顽强地跳动。
在瑞金城外一处隐蔽的、设有层层岗哨的农家院落里,灯火几乎彻夜未熄。收到来自金陵“惊蛰”的紧急预警和后续“磐石”绝密情报后,高层内部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一份标注着“特急绝密”的电文,摆在会议桌上。
“……南昌已定案。‘铁桶’合围,时间‘白露’后。重点:黎川、广昌、驿前、石城,目标:瑞金。”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结合此前‘惊蛰’基于军工动向的研判,以及各方向侦察部队反馈的敌军异常调动迹象,一幅清晰而残酷的战略态势图彻底摊开。
敌人的野心和狠毒超出了想象,这是对中央红军的旨在彻底歼灭的计划。
“情况毋庸置疑,敌人这次是重兵压境,堡垒推进,步步为营,就是要困死我们!”一位领导人指着地图,语气沉重,“我们必须放弃固守硬拼的想法,立即考虑战略转移,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转移?谈何容易!”另一位领导人立即反驳,语气激动,“瑞金是我们的红色首都,岂能轻易放弃?‘御敌于国门之外’是我们的方针!敌人来了,就要在广昌、在驿前顶住他们!利用我们的堡垒,节节抵抗,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现在撤退,就是动摇军心,就是逃跑主义!”
“节节抵抗?拿什么抵抗?”第一位领导人痛心疾首,“敌人的兵力、火力远超我们数倍!他们巴不得我们跟他们拼消耗!‘惊蛰’和‘磐石’的情报说得明明白白,重点就是黎川、广昌这条线!这是敌人最锋利的矛头,我们硬顶上去,正中其下怀!这会流干我们最后一滴血!”
“情报固然重要,但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红军将士的战斗意志是敌人无法估量的!我们必须打,而且要打好保卫战,挫伤敌人锐气!”
会议陷入了僵局。一方基于残酷的情报和现实,力主战略转移以保存有生力量;另一方则坚持既定方针,坚信凭借红军英勇能打破“围剿”。
最终,由于当时党内军事指挥上的错误路线仍占主导地位,决策未能转向立即战略转移。而是做出了“分兵把口”、“短促突击”、“以堡垒对堡垒”的决定,调集红军兵力前往黎川、广昌、驿前等地,企图在那里构筑防线,坚决阻敌南下,保卫瑞金。
会后,一位支持转移的领导人避开人,找到情报负责人,‘惊蛰’同志和‘磐石’同志送来的这份情报,极其珍贵!它让我们看清了敌人的主攻方向和决心。虽然现在的决策……唉,但我们必须让前线指挥员清楚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同时,转移的准备工作的也必须立刻、秘密地着手……”
于是,一方面,红军主力部队奉命开赴黎川、广昌、石城等地,开始构筑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注定惨烈的堡垒攻防战。另一方面,一项极其秘密的、为最终战略转移做准备的工作在极小范围内悄然启动。
来自金陵的星火,虽然未能立刻照亮转移的坦途,但它无比清晰地照出了敌人“铁桶”合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