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部的影响力。
翌日清晨的会议上,高思远他的目光比往日更加锐利,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时都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王工程师的目光甚至带着一种审视将死之人的残酷。
当王工程师再次强调要优先发展火炮,以图表现、争取宽大处理时,高思远直接打断,语气冰寒:
王工,听说你有个表弟,生意做得很大,都做到赣南去了?
王工程师如遭雷击,瞬间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是……是有个表弟……但那都是正常生意往来,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高思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在剿匪前线,跟谁做生意?做的又是什么生意?我看你这心思,早就不在兵工署了吧!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罗云净低头记录,心中一片冷然。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全场,注意到曹彦达端起茶杯时,食指在杯壁上轻轻点了两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熟悉他们暗号的人才能察觉。肖玉卿则微微蹙眉,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着一个看似随意的几何图案——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
王工程师彻底瘫软在座位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知道,自己完了。
接下来的报告审议变得异常。在讨论关键的技术路线时,曹彦达看似随意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忽然抬头问道:罗工程师,关于通讯干扰设备的功率参数,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一个修正系数?
罗云净会意,立即接话:是的,根据最新的实验数据,那个系数需要从1.2调整到1.35。这个看似专业的技术讨论,实则是他们确认彼此安全的暗语。
肖玉卿适时插话:这个调整会影响设备的总功率需求,我需要重新核算电力供应方案。三人在高思远眼皮底下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确认了彼此的状态和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报告提交后的第三天,批复终于下来了。
令高思远大为光火的是,上面虽然肯定了研究组的成果,却以预算有限当前应以稳守现有防线为首要为由,只批准了通讯干扰项目的初步研究经费,而将火炮升级与新炮研发计划无限期搁置,理由是投入大,周期长。
在此期间,国防设计委员会提供了一份全国矿产资源核心区域分布图,标注了铁矿、铜矿、钨矿的大概位置。报告中用大量数据说明了在这些地区进行大规模开采面临的困难:基础设施落后、运输成本高昂、技术设备缺乏,特别是所需投入之巨大、耗时之漫长,都超出了当前国力的承受范围。这份报告成为压倒性的证据。
短视!迂腐!这帮官僚!根本不懂什么是当务之急!高思远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那份他寄予厚望的、包含了他诸多的激进方案被打了回来,只保留了最基础的部分,自己借项目攫取更多资源、巩固地位的图谋彻底落空。
他对罗云净,反而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怀疑,或许在他眼中,这个过分较真的工程师只是歪打正着,其技术上的恰好符合了上峰稳妥至上的心思。
罗云净通过与肖玉卿交换的一个默契眼神,这个结果,正是罗云净、肖玉卿、曹彦达所期望的。那份意外出现的钢材危机简报,曹彦达在审议时间强调的国际封锁与漫长研发周期,肖玉卿核算出的惊人预算,以及他自己在报告中埋下的那些关于技术复杂性和高风险的伏笔……所有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共同促成了这个对他们而言最理想的结果——敌人的资源没有被有效动员起来,反而陷入了争论与拖延。
同时,在肖玉卿精心编制的后勤调配方案中,资源流向基于“各战区防御优先级”的客观评估,其中隐含了红军可能突围方向的情报。其结果是,对红军突围关键路径上的封锁力量,未能得到最及时的加强。
那些基于真实技术困境的论证,某种程度上也是在促使当局更冷静地看待自身的技术短板和工业基础问题。
当晚,罗云净在图书室的书架上找到了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