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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酉时,罗云净如约来到鸡鸣寺。夕阳西下,古刹笼罩在金色余晖中。他缓步登上药师佛塔,在最高层凭栏远眺。
“罗先生也来赏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罗云净回头,见肖玉卿一身青布长衫,手持折扇,宛若寻常游客。
“肖先生。”罗云净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而立,看似在欣赏风景,声音压得极低。
“王工的事听说了?”肖玉卿问。
“嗯。他是替罪羊?”
“不完全是。他表弟确实与老家那边有生意往来,被人抓住了把柄。”肖玉卿淡淡道,“这次审查,表面是针对北极阁报告,实则是某些人借机清除异己。”
“我们被利用了?”
“互相利用而已。”肖玉卿目光深远。
罗云净沉默片刻:“我现在该怎么做?”
“继续你现在做的。”肖玉卿说,“保持低调,赢得信任。国防设计委员会即将重组,会有我们的机会。”
“重组?”
“对。上面认为现有机构效率低下,准备整合资源,成立专门的技术规划局。”肖玉卿的声音几不可闻,“这是个关键位置,我们必须有人进去。”
罗云净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需要我争取这个位置?”
“不是你争取,是让合适的人推荐你。”肖玉卿意味深长地说,“胡为缮与吴明达都在活动,你可以成为他们都需要的人,陈兆谦自然也希望你能进去。”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肖玉卿立即提高声音:“所以说,这金陵城的风水,还是要看紫金山与宣明湖的呼应...”
两个游客走上塔顶,肖玉卿顺势与罗云净道别,悠然下楼。
罗云净又在塔上停留片刻,望着暮色中的金陵城。城市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模糊而神秘,如同他前方的道路。
回到寓所,回到寓所,沈淑兰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饭桌上,她忍不住又提起:云净,今天我去栖霞寺上香,为你求了个平安符。这金陵城......我总觉得不太平。
罗明元也放下筷子,神色严肃:今天我在商会,听到一些风声。委员会重组在即,各方势力都在活动。云净,你处在那个位置,一定要格外小心。
罗云净安抚道:父亲,母亲,我知道轻重。我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
饭后,他借口处理工作,回到书房。他仔细回味肖玉卿的每一句话。国防设计委员会重组,技术规划局...这确实是一个关键位置。若能进入,将能接触到最高级别的战略规划。
但他也必须小心,胡为缮与吴明达虽然表面和气,实则分属不同派系。如何在他们的角力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成为他们都需要的人,需要极高的技巧。
第二天上班,他故意在茶水间“偶遇”吴明达。
“吴处长,昨天我整理文件,发现一份去年您主持的‘长江航道疏浚计划’,其中关于泥沙处理的方案很有见地。”罗云净语气诚恳地说。
吴明达眼睛一亮:“哦?云净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略知一二。德意志在莱茵河治理上有类似经验,我正好有些资料,如果处长需要...”
“需要,当然需要!”吴明达拍着他的肩膀,“云净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人。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聊。”
罗云净欣然答应。
与此同时,他在给胡处长的报告中,故意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技术漏洞。果不其然,细心的胡处长发现了问题,亲自叫他去办公室指正。
“云净,这个数据是不是算错了?”胡处长指着报告问。
罗云净装作恍然大悟:“啊,确实!多谢处长指正,是我疏忽了。”
胡处长满意地点头:“年轻人难免疏忽,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好好干,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