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父亲,怎么了?罗云净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罗明元缓缓放下电话,声音沙哑而沉重,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二叔说,云飞……在香江……参加反日游行,被巡捕房抓走了……罪名是扰乱治安,可能……会被移交日方处理。
罗明元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响。沈淑兰手中的茶盏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罗云净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母亲。
移交日方......沈淑兰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紧紧抓住罗云净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云净!云净!这可怎么办?云飞他、他落在日本人手里就完了啊!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儿子的肉里,浑身都在发抖。
罗明元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淑兰,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想办法?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沈淑兰猛地站起身,泪水夺眶而出,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去香江!我去求人,我去花钱,我去跪着求他们放了我儿子!她说着就要往楼上冲,被罗明元一把拉住。
淑兰!你冷静点!罗明元紧紧抱住情绪失控的沈淑兰,香江现在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你去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云飞被交给日本人吗?沈淑兰泣不成声,那是我的儿子啊......
罗云净看着几乎崩溃的母亲,心如刀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母亲重新坐下:母亲,您先别急。父亲说得对,现在贸然去香江不仅救不了云飞,反而可能让事情更糟。
沈淑兰抬起泪眼,紧紧抓住长子的手:云净,你在金陵认识那么多人,能不能......能不能请陈主任,或者通过其他关系......
罗云净大脑飞速运转。通过官方渠道施压?且不说金陵方面对这类避之不及的态度,就算陈兆谦愿意帮忙,层层关系转圜到英方乃至日方,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更何况,此事若声张开来,不仅救不了云飞,反而可能坐实其,甚至将罗家也拖入更危险的境地。
母亲,官方渠道恐怕远水难解近火,且风险太大。罗云净迅速做出判断,必须动用非常规手段,而且要快!
他立刻想到肖玉卿。在香江乃至海外,必然有隐蔽的渠道和力量。这是目前唯一可能及时救出云飞的机会。
我出去一趟。罗云净当机立断,对父母说道,你们在家等消息,无论如何,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再接听任何不确定的电话。
沈淑兰还想说什么,被罗明元用眼神制止。罗明元看着长子沉稳坚定的眼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家里有我,你......小心!我们会等你消息。
罗云净驾车驶入夜色。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母亲瘫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父亲则紧紧握着她的手,面色凝重。罗云净没有回书房,而是直接出门,驾车驶入夜色。他没有去罗氏洋行,而是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后,来到了城南那处更为隐秘的安全屋。他发出了最高等级的紧急联络信号。
在压抑的等待中,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罗云净脑海中不断浮现弟弟年少时活泼淘气的模样,想起他谈及国事时愤慨激昂的神情,想起他临行前那句我会学好本事,等待真正需要我的那一天……心如刀绞。
约莫一个小时后,安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肖玉卿的身影出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显然已经通过其他渠道知晓了大概。
云飞出事了?肖玉卿开门见山。
罗云净将情况快速而清晰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沉声道,玉卿,能否请设法营救?时间紧迫!
肖玉卿眉头紧锁,在狭小的房间里踱了两步:香江情况复杂,英日勾结,我们的力量在那里活动也受到极大限制。直接硬抢几乎不可能。
他停下脚步,看向罗云净,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