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解释什么?!沈淑兰猛地站起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云净是那边的人,慧怡、云杰和云飞瞒着我们也去了那边,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四个……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云净这些年总不成家,我知道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可好不容易成了家,我以为……我以为他终于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让我少操点心……结果呢?结果连婚事都是假的!你!你居然还和他一起瞒着我!
她指着罗明元,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发抖,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担惊受怕的是什么滋味?我怕听到渝州轰炸的消息,我怕听到那边的人又有被处决的……现在连他婚事都是假的,他身边连个真正贴心的人都没有!他要是……要是出了事,我……她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林慕婉看着沈淑兰崩溃的样子,心如刀绞。她上前一步,想扶住沈淑兰,却被对方猛地甩开。
沈淑兰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更有一种深切的悲哀,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瞒得我好苦……
罗明元上前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沈淑兰,声音沙哑而疲惫:淑兰,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瞒你。可当时情况特殊,陈兆谦在打云净婚事的主意,肖先生同我商量过,为了云净的周全,我同意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云净就越安全。慕婉……她也是奉命行事,她在云净身边,替他挡去了很多麻烦和怀疑。没有这层身份,云净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沈淑兰伏在他肩头,无声地流泪,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林慕婉看着这位为儿女担惊受怕的母亲,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敬意。她轻声但清晰地说:夫人,请您放心。云净同志在渝州很安全,他的林家女婿身份,还有义联公的背景,是目前保护他最好的铠甲。组织上会竭尽全力保障他的安全。我在香江,也会尽我所能,为前线,也为像云净同志一样奋战在隐蔽战线的同志们,提供支援。
她没有再称呼,这个称呼已经显得不合时宜。
沈淑兰看着她,眼神中的激动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合着担忧、无奈和一丝理解的复杂情绪。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郁结和恐惧都吐出来,无力地挥了挥手,由罗明元搀扶着,慢慢走回卧室,背影显得异常疲惫和苍老。
书房里只剩下林慕婉一人。她静静地站着,听着卧室里隐约传来的压抑啜泣声,心中五味杂陈。坦白虽然带来了暂时的痛苦和隔阂,但也卸下了她心头的重负。
片刻后,卧室门轻轻打开,沈淑兰走了出来,眼睛红肿,但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她示意罗明元不用跟来,独自走到林慕婉面前,目光复杂地端详着她。
“慕婉,”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但语气却异常认真,“既然你和云净都是单身,又举行了婚礼,名分已定。不如……不如就将错就错吧?我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云净他身边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知根知底、又能帮衬他的人。假戏真做,未必不是一段良缘。”
这个提议让林慕婉心头一震。她看到沈淑兰眼中不仅是撮合,更深的是一种母亲试图为身处险境的儿子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急切与奢望。
林慕婉心中不忍,但不得不再次击碎这位母亲的期盼。她轻轻握住沈淑兰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罗夫人,您的好意,慕婉心领了。但是……这不行。”
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女子的、真实的羞涩与思念:“不瞒您说,我心里……早已有人了。他和我一样,是槟城的华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现在……在新四军那边。我们约好了,等打跑了日本人,就回槟城结婚。”
这个信息让沈淑兰愣住了。是了,林慕婉和云净同岁,一直不成婚,自然是因为有属于自己的等待和牵挂。
看着沈淑兰眼中希望熄灭后更深的失落与担忧,林慕婉心中一阵不忍,补充道:“而且,夫人,即便没有他,我和云净同志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