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随着撞击剧烈摇晃,沈砚手中的骨耳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他的左耳。他只觉得左耳一阵温热,再听外界的声音,竟清晰地分辨出石门后每一根撞门的骨头的裂痕,甚至能听到教主心脏跳动时,那嵌在胸骨里的骨片发出的摩擦声。
“他的右胸第三根肋骨是断的,那里是他的弱点!”沈砚脱口而出。
苏晚立刻掏出铜罗盘,指针果然疯狂指向教主的右胸方向,印证了他的话。
“好小子,这就学会用骨耳了!”石老头精神一振,“我们从密道走,去毁骨炉!”他指向石壁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圣师当年留的后路,能直通骨炉底部。”
沈砚将骨简贴身藏好,扶着石老头走向密道。苏晚则用短刀在石门内侧刻下骨相师的预警符号——一种能暂时迷惑追兵的阵法。
密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石壁渗出冰冷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在沈砚耳中,却像是无数根手指在敲击骨头,传递着前方的动静。
“前面有三个蚀骨教徒,守着骨炉的通风口。”沈砚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两个在打瞌睡,一个在磨刀。”
苏晚立刻从怀里掏出几枚骨针——用碎月海的鱼骨磨的,见血封喉。“我去解决他们。”她身形如猫,悄无声息地向前潜行。
片刻后,密道前方传来三声极轻的闷响。苏晚探出头,对他们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三人钻出密道,发现身处一间堆满骨炭的石室,墙壁上布满了通风口,青黑色的骨雾正从口子里往外冒。透过通风口的缝隙,能看到外面巨大的骨炉内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无数骨头在翻滚、熔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味。
“骨炉的核心在下面,”石老头指着地面一块刻着骷髅头的石板,“下面是个巨大的骨窖,藏着蚀骨教收集的月毒精华,只要引爆它,整个骨炉就会塌。”
沈砚蹲下身,用骨耳倾听石板下的动静:“下面有水流声,应该是月毒凝结成的毒液,碰到明火就会爆炸。”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又看向苏晚,“你能用骨相术算出引爆的最佳时机吗?”
“可以。”苏晚拿出罗盘,指针在石板上方旋转,最终停在一个方位,“亥时三刻,月毒最盛,此时引爆,威力最大,还能顺着月潮扩散,毁掉蚀骨教在碎月海的所有据点。”
“现在是亥时一刻,还有两刻钟。”沈砚握紧月骨,“我们得拖住教主,别让他发现我们的计划。”
话音刚落,石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教主带着一群蚀骨教徒冲了进来,脸上的骨片因愤怒而扭曲:“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圣师留了后路!”他看到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把骨耳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想要?自己来拿!”沈砚掏出月骨,银白的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他清晰地“听”到月骨在兴奋地颤抖,像是在回应他的战意。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冲向教主,手中凝聚出银白的骨刃。凭借骨耳的指引,他轻松避开教主挥来的骨矛,骨刃精准地砍向教主右胸的断骨处。
“噗嗤”一声,骨刃没入半寸。教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砚:“你怎么知道……”
“你的骨头告诉我的。”沈砚冷冷地说,骨刃在他手中流转,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攻击教主身上骨头最脆弱的地方。
苏晚和石老头也加入了战斗,守月人留下的骨刀虽然老旧,却能克制蚀骨教的骨器;苏晚的骨针则专射教徒的关节,让他们动弹不得。
石室里刀光剑影,骨头碎裂声、惨叫声、骨耳传递的骨头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亥时三刻快到了。
沈砚看准时机,猛地将月骨掷向骨炉的通风口,银白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蚀骨教徒的注意。
“就是现在!”他大喊一声。
苏晚立刻将燃烧的火折子扔进石板下的骨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