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小孔洞,像是被从内穿透。
“是守月人遗骸。”他捡起一截指骨,护骨纹里残留金光,“他们死前在指沉月沟,该是留了线索。”
黑暗中,无数幽绿眼睛从海底升起,更多骨鲛悬浮海面,像在等待信号。月神指骨突然震颤,与骨哨同步鸣响,急促如警告。沈砚望向黑暗海面,一座脊椎骨搭成的桥正浮出水面,栏杆是弯曲的肋骨,缠满银白海草,尽头隐没在浓黑里。
“那是沉月沟入口?”苏晚的血符指向骨桥,符光炽亮,“月碎气息就在桥那头!”
沈砚盯着肋骨栏杆上的半腐布条,上面绣着模糊的月纹:“三百年前,守月人用自己的骸骨搭了这桥。”气线探到桥深处,骨气混乱暴戾,“蚀骨教早渗透进来了。”
刚踏上第一块脊椎骨,骨桥就剧烈摇晃。肋骨栏杆化作骨手抓向脚踝,苏晚血符化作锁链缠住骨手,血光触处,骨手融成黑液滴落,腐蚀出细小孔洞。
“三百年了,终于有接骨人敢来。”桥深处传来低沉笑声,像无数人在同步说话,“还以为你们早断了传承。”
骨桥突然倾斜,沈砚和苏晚向尽头滑去。坠落中,他看清下方是巨大的海底溶洞,洞顶倒挂着冰棺,棺中守月人胸口插着骨钉,钉上血链连向中央祭坛。
祭坛是白玉雕琢的弯月,上面躺着的女尸穿守月人长袍,胸口插着半截肋骨,断口处的金光与月神指骨同源——是最后一块月碎!而她的脸,竟与骨哨上的刻像、血骨林的圣女遗体一模一样。
“圣女怎么会在这?”苏晚看着祭坛周围的黑雾顺连渗入冰棺,“蚀骨教在用月碎养这些守月人?”
“是孵化。”溶洞深处走来个黑袍人,兜帽遮脸,握一根嵌骷髅头的骨杖,杖身是打磨过的脊椎骨,“用圣女骨血蕴养三百年,这些守月人将成最完美的‘骨兵容器’。”
沈砚气线绷紧,月神指骨爆发出金光:“蚀骨教的人?”
黑袍人掀起兜帽,半张脸覆着骨甲,左眼是浑浊的乳白色,与骨母如出一辙:“掌骨使,三百年前是亲手送圣女进沉月沟的人。”他抬骨杖,祭坛上的女尸突然睁眼,眼白无瞳,“骨母只是饵,引你这纯净接骨人来激活最后一块月碎。”
苏晚心头悸痛,血符化作血线射向黑袍人,却被反弹炸开,露出无数婴儿指骨磨成的骨针,针尖泛着绿光。
“守月人与接骨人的混血。”黑袍人左眼闪过贪婪,“把你炼进骨兵,定是最锋利的武器。”
沈砚将苏晚护在身后,月神指骨与三块月碎共鸣,凝成金色月轮:“三百年前你没成,现在也一样。”
黑袍人狂笑,骨杖砸地。冰棺盖同时炸开,守月人坐起,眼成乳白色,胸口骨钉渗黑液,顺链汇入圣女躯体:“看这些虔诚的信徒,如今是我的战力。等激活圣女,她将成新骨母,带百万骨兵踏平人间!”
圣女躯体突然抽搐,最后一块月碎挣脱黑雾,化作白光飞向沈砚。指骨与第四块月碎拼接的刹那,四道金光冲天而起,穿透溶洞照在海面。血月褪成银白,红浪退去,骨骼轮廓化作星光升空,像魂魄终得解脱。
圣女躯体倒下,脸上带着安详笑。沈砚凑近,见她肋骨断口刻着小字:月碎归位之日,接骨人血祭之时。
“血祭?”他手背印记突然剧痛,一滴黑血落在祭坛白玉上。玉面裂开,露出蚀骨教纹路——整个祭坛是邪法锻造的,圣女躯体早成了血祭容器。
黑袍人残留的半截骨杖炸开,黑雾裹着红光射向苏晚:“就算我死,也要你完成血祭!”
沈砚挡在她身前,红光穿透胸膛,没入心脏。熟悉的腐气在体内扩散,与手背印记共鸣,月神指骨的金光竟压不住。他倒在苏晚怀里,黑血顺着指骨纹路蔓延:“是‘骨心咒’……三百年前接骨人就是这样死的……”
他看着苏晚手背上与自己相似的血色印记,忽然笑了:“原来……你才是最后一块‘月碎’……”
月神指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