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花籽。
小少年托人捎来的骨哨突然响起,哨声顺着风往远处传,竟引得沿途的月骨花都朝着一个方向倾斜,像在指引新的路径。苏晚翻开骨札,新页上自动浮现出条从未见过的路线,尽头处画着朵带着雪纹的月骨花。
“是极北之地。”孟铁衣辨认着路线旁的标记,“守月人说那里的冰川下埋着块巨大的月骨,千年来都没被人发现。”
他握紧手里的骨刀,刀鞘上的月轨纹正随着骨哨声发亮,“看来‘承脉图’还等着我们去添最后笔。”
沈砚勒住骆驼,回头望了眼渐渐远去的绿洲。月骨花丛在风中起伏,像片流动的光海,里面藏着无数人的念想——西域商队的驼铃声,东海渔民的号子,苍梧郡老槐树的骨铃,还有孩子们风车转动的声响。
这些声音顺着月轨蔓延,在天地间织成张无形的网,接住了所有坠落的碎片,也托举着所有新生的希望。
苏晚的骨札在怀里轻轻颤动,新页上的路线正随着驼队的前行不断延伸。沈砚握紧她的手,感觉体内的骨脉与天地间的“承脉图”再次共鸣,像条永不停歇的河,带着无数人的期盼,往更遥远的未来流淌。
他知道,只要月骨花还在绽放,接骨人的路就永远不会走到尽头——因为真正的接骨,本就是让每个裂痕都成为新生命的起点,让每条星轨都通向生生不息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