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说把这些籽撒在冰缝里,明年春天,极北就能长出会开花的骨头。”
花籽刚撒下去,冰缝里就冒出无数嫩芽。嫩芽顶着冰碴往上长,竟在瞬间开出了成片的月骨花,花瓣上的纹路同时映出所有地方的景象——苍梧郡的老槐树,海底的骨脉渊,漠北的接骨坊,西域的花田,东海的渔船……所有画面都被月轨纹连在一起,像幅流动的天下接骨图。
沈砚望着这幅壮阔的景象,突然明白“星轨递承”的真正含义。所谓接骨,从不是某个人的使命,是圣师的骨,是守月人的传承,是孩子们的骨刀,是每个在自己生活里修补裂痕的普通人,用千万种方式,将这份温暖与坚韧,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离开极北时,冰川已恢复了平静。但只要凑近了听,就能听见冰层下传来细微的声响——是月骨花在冻土下扎根的声音,是“承脉图”在天地间流动的声音,是无数人用骨血与念想,共同谱写的接骨之歌。
苏晚的骨札在怀里轻轻合上,封皮上的月轨纹与天边的新月完全重合。
沈砚握紧她的手,感觉体内的骨脉与天地间的“承脉图”融为一体,像条永不停歇的河,带着无数人的期盼,往更遥远的未来流淌。
他知道,这条路永远不会有终点。因为只要还有裂痕,就会有补裂痕的人;只要还有月骨花在绽放,就会有接骨人的故事,在星轨的递承中,成为天地间永恒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