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蛟载着他们掠过墨河时,沈砚看见岸边的芦苇丛里,藏着些蜷缩的身影。
那些人衣裳褴褛,脖颈处有圈淡黑的勒痕,见冰蛟飞过,竟纷纷往水里钻——他们的肩胛骨处都有个空洞,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了骨头。
“是被蚀骨教抽走肩胛骨的人。”苏晚的声音发颤,“肩胛骨主‘承托’,抽去后连抬臂都难,更别说反抗了。?[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她突然捏紧脉图,“心灯的位置在郡城的月神祠!那里是苍梧郡的地脉龙眼!”
冰蛟突然加速俯冲,沈砚看见熟悉的青石板路从云隙间掠过——那是苍梧郡的老街,他小时候总跟着祖母去买桂花糕的地方。
可此刻街面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板都被钉死,门缝里渗出黑灰,像凝固的血。
“不对劲。”沈砚突然按住冰蛟的角,“月神祠在城东,可脉图的红光却往城西飘。”
话音未落,城西突然传来阵骨哨声,哨音里裹着尖锐的骨裂声。
冰蛟猛地拔高,避开从巷子里射来的骨箭——那些箭簇竟是用孩童的指骨磨成的,箭尾缠着黑纹。
“是蚀骨教的‘搜骨队’!”孟铁衣挥刀劈断三支骨箭,“他们在清剿郡里的活人!”
阿月突然指着街角的老槐树:“那是苏家药铺的方向!我去年跟长老来买过月骨草!”
沈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药铺的门板上钉着张人皮,皮上用骨针绣着个“碎”字,而铺前的石阶上,竟摆着数十个陶罐,罐口飘出的骨烟里,裹着微弱的呼救声。
“罐子里是被抽走生魂的骨殖。”木爷爷的话突然在沈砚耳边响起,“月碎之毒最喜孩童的纯骨,吸够七七四十九个童魂,就能炼出‘骨引’。”
断月棱的蓝光突然暴涨,沈砚几乎是凭着本能跃下冰蛟,刃身贴着青石板滑行,将那些陶罐劈得粉碎。
骨烟散入空中,竟化作个个半透明的孩童身影,他们的脖颈处都有圈红痕,看见沈砚手里的断月棱,突然齐齐往月神祠的方向飘去。
“他们在引路!”苏晚跟着落下,骨针在指尖转了个圈,“心灯的生魂感应到同类了!”
阿月催发的月骨花已顺着街道蔓延,根须缠住搜骨队的脚踝,那些黑衣人刚要挥刀斩断,却发现花茎上开出的白花里,竟映出他们自己的骨相——有的是断了的指骨,有的是裂了的颅骨,都是生前受过的伤。
“是‘骨忆花’!”沈砚劈开迎面而来的骨刃,“圣师手札里提过,能照见骨头里藏的记忆!”
一个搜骨队成员的黑袍被花根扯开,露出胸前的月牙形胎记——那是守冰人的标记。
他看见花里映出的冰屋和幡旗,突然抱着头跪倒在地,骨刃哐当落地:“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说我女儿在他们手里……”
苏晚趁机甩出根骨针,钉在他肩后的“魄穴”:“月碎之毒会吞噬理智,但藏在骨缝里的执念能留着。”
她脉图上的红光突然剧烈跳动,“心灯快被炼化完了!月神祠里的地脉在翻涌!”
沈砚抬头望去,月神祠的金顶正往下掉碎片,祠堂周围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红色的气浪从缝里喷出来,将靠近的月骨花都熏得枯萎了。
“是‘碎骨渊’要提前现世了!”孟铁衣将骨刃插在地上,月髓顺着刀刃渗入土中,暂时逼退了黑红气浪,“蚀骨教在祠堂底下挖了直通地脉骨根的通道!”
沈砚突然想起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那块月骨,骨头上的纹路和此刻地脉裂开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将断月棱横在胸前,刃身的蓝光与那块杏花锁骨相触,竟在空中拼出半张残缺的星图——图上缺失的部分,正好是月神祠的位置。
“心灯不仅能聚魂,还是补全星图的关键。”沈砚突然明白过来,“圣师手札里的‘心灯照骨还’,说的不是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