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骨裂,是要用心灯的光,把散落的骨脉星图拼起来!”
月神祠的大门突然炸开,一个穿着黑袍的高瘦身影走了出来。
他手里举着盏青铜灯,灯芯是团跳动的赤焰,赤焰里裹着无数挣扎的人影,正是月心灯!而他黑袍的下摆处,绣着半轮残月——那是蚀骨教左使的标记。
“接骨人来得正好。”左使的声音像两块骨头在摩擦,“等我用苍梧郡的地脉骨根引燃心灯,这半张星图就能化作碎月大阵的钥匙,到时候天下骨脉,都会听我号令。”
他突然将心灯往地上一按,赤焰猛地窜起三丈高,祠堂周围的地缝里竟钻出无数白骨,在半空织成只巨手,往沈砚他们抓来。
沈砚将断月棱抛给孟铁衣:“护好苏姑娘和阿月!”他纵身跃向那只骨手,指尖的蓝光顺着骨缝往里钻,那些白骨竟在他触碰的瞬间褪去黑纹,露出原本的玉色。
“你竟能净化月碎之毒?”左使又惊又怒,从袖中甩出串骨铃,铃声响起时,骨手突然加速合拢。
苏晚见状立刻捏碎三枚花籽,根须化作青金色的网,兜住沈砚的腰往后拽:“他在拖延时间!地脉骨根快被心灯烧断了!”
沈砚借着拉扯的力道翻身后退,却在落地时瞥见左使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像被火钳烫过的痕迹。
他猛地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旧案卷宗,二十年前苍梧郡出过一桩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是个被烙铁烫伤锁骨的少年。
“你是当年沈家灭门案的漏网之鱼?”沈砚的声音陡然转冷,“蚀骨教左使,本名沈彻,对不对?”
左使的黑袍猛地一震,骨铃落地的瞬间,沈砚已挥着断月棱冲至近前。
蓝光劈开黑袍,露出他锁骨处的疤痕,那疤痕周围的骨头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碎”字。
“是又如何?”左使突然狂笑起来,心灯的赤焰裹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当年你祖父为了接月碎之痕,亲手抽了我全家的骨脉做药引,我凭什么不能让这天下的骨头都陪我碎一次?”
他的手化作骨爪抓向沈砚心口,却被突然缠上来的月骨花根须缠住。
阿月举着灯座冲过来,根须顺着灯座的链纹往心灯上爬:“长老说过,骨脉里的恨能养毒,也能开花!”
心灯的赤焰突然剧烈闪烁,里面竟飘出个苍老的身影——那是沈砚的祖父,他对着左使的骨爪轻轻一叹,赤焰里的“碎”字竟慢慢化作“接”字。
左使的骨爪顿在半空,沈砚趁机挥起断月棱,蓝光顺着心灯的灯座往下淌,与冰蛟背上的月骨花根须连成一片。
他听见地脉深处传来骨节归位的轻响,像无数散落的月光,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还有三里地,就是青石巷了。”沈砚望着月神祠外重新抽出嫩芽的月骨花,对苏晚轻声道。
断月棱的蓝光里,他仿佛看见阿禾正举着糖葫芦,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等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