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顺着刃身一点点褪去。
“圣师骨……融进你的骨脉里了。”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轻,“月碎之毒,解了。”
沈砚低头看着断月棱,刃身映出他的脸,也映出渊外渐渐亮起来的天。
崖壁上的月骨碎片不再是半睁的眼,而是连成了完整的星图,心灯的暖黄在图上流转,像条缓缓流淌的河。
“还没完。”他握紧断月棱,转身看向渊外,“碎月阵的根基还在,教主虽死,蚀骨教的余党不会罢休。”
孟铁衣将苏晚扶上冰蛟,骨刃上的月髓还在发亮:“怕什么?有这断月棱在手,再多杂碎也能劈了。”
阿月正蹲在地上,将那些新生的月骨花苗往花囊里移:“长老说,月葬渊的土最养骨花,等我们补全了天下的骨脉,就把这里种满花。”
冰蛟振翅升空时,沈砚回头望了眼渊底的月核碎片。
阳光正顺着渊口照下来,落在碎片上,映出个模糊的新月影子——那是天地骨脉正在愈合的痕。
他想起圣师最后的话,低头看向掌心的断月棱。刃身的蓝光里,青石板路、老槐树、苏家药铺……苍梧郡的轮廓渐渐清晰。
阿禾的虚影正站在青石巷口,举着糖葫芦对他笑,这次的身影,比在药铺后院时清晰了许多。
“快了。”沈砚轻声说,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那个等在巷口的身影。
断月棱的蓝光劈开最后一层雾时,渊底传来隐约的骨音,不再是痛苦的裂响,而是像骨节归位的轻鸣,一声,又一声,顺着地脉往南境蔓延。
那是天地在说:等着,快接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