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个模糊的黑影,正从井底往上爬。
“它在跟着骨片来的。”沈砚握紧断月棱,蓝光暴涨,“它在找月髓骨。”
苏晚迅速展开脉图,图上的金线此刻已乱成一团,苍梧郡的暖黄光团边缘,正渗出细密的紫黑纹路,像墨汁滴进水里,慢慢晕开。
孟铁衣抄起墙角的骨刃,咧嘴笑了笑,眼里却没笑意:“正好,上次在月葬渊没打够,这回就在苍梧郡,陪这玩意儿好好玩玩。”
沈砚看向苏晚,她正用指尖在脉图上画着什么,眉头紧锁,却比三个月前从容了许多。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头看过来,点了点头:“脉图能定位它的位置,在城西的乱葬岗——那里是苍梧郡最老的骨脉交汇处。”
春阳依旧软,落在断月棱的蓝光上,竟泛起细碎的金。
沈砚想起三个月前在月核旧址,苏晚握着他的手说“接骨人从不怕碎”,此刻掌心的月髓骨暖烘烘的,像握着团不会灭的火。
“走。”他说。
三人往城西走时,巷口的月骨花苗突然动了动。
被黑丝缠过的地方,竟钻出根新的根须,嫩白透亮,轻轻碰了碰落在地上的骨片——骨片上的“接骨诀”纹路,又亮了一分。
风过老槐树,叶影婆娑,像谁在轻声说:别急,还没接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