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完这一切,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悄然向着小区的方向潜行。
途中,他们遇到了几波同样从森林深处逃出来的倖存者。
那些人看到明道和王褚二人竟然是从最危险的深处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而且看他们那副镇定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眼中都流露出惊疑,以及一丝敬畏的神色。
……
当刘国栋带着保安队姗姗来迟时,脸色瞬间铁青!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刘国栋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他冲到赵虎面前,低声吼道,“我不是让你们在边缘地带活动吗?!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赵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将那把防爆叉往地上一插,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从水哥逞强射野猪,到激怒野猪,再到引来更恐怖的剑齿虎,以及最后水哥那划蛇添足、差点导致团灭的“致命一箭”。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听完之后,刘国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在那个失魂落魄的水哥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水哥现在已经被凌迟了不下百次。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不能留在这里!”刘国栋迅速做出了判断,他对着身边的保安队员和赵虎下令,“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东西!立刻!马上!把这七具尸体就地处理掉!”
“处理掉?”一个年轻的保安队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刘队,怎么……怎么处理?”
“埋了啊!”刘国栋吼道,“难道还他妈给他们找块风水宝地,立碑刻字吗?!挖坑!埋了!快!”
命令下达,保安队员和一些还能动弹的男性倖存者,立刻开始行动。
没有专业的工具,他们就用消防斧的斧背砸,用砍刀劈,用手刨。
在这片刚刚见证了血腥屠杀的土地上,他们为自己的同伴,举行了末世降临后的第一场简陋葬礼。
没有哀乐,只有压抑的哭泣。
一个年轻的女人跪在自己丈夫的尸体旁,哭得撕心裂肺:“老王!你醒醒啊老王!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她的丈夫,就是那个第一个喊着“跟畜生拼了”冲上去的莽汉。
他的勇气,没能换来荣耀,只留下了一个破碎的家庭。
“别哭了。”林逸夫医生走了过来,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安慰道,“让他……体面地走吧。”
“体面?这他妈叫什么体面?!”女人猛地抬起头,死死瞪着林逸夫,瞪着刘国栋,瞪着在场的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们这帮杀人兇手!都是你们!是你们非要搞什么任务!是你们把我们骗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我丈夫的命,你们拿什么来赔?!”
她的质问,刺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痛处。
如果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积分,如果不是被美好前景所诱惑,他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刘国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能说什么?说这是为了集体?说牺牲在所难免?
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会激化矛盾。
他只能沉默着,任由那女人的哭喊与咒骂。
最终,七个简陋的土坑被挖好了。
七具冰冷的尸体,被他们的同伴、亲人抬起,然后轻轻地放入坑中。
倖存者们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为死去的同伴,流下了末世的第一滴眼泪。
明道和王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悲伤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