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味。
但它唯独没有找到那个最让它憎恶的味道。
那个卑鄙的两脚兽,用一个可笑的铁夹子夹断了它的一根脚趾,让它品尝到了自出生以来最剧烈的疼痛。
那个味道,已经被它牢牢地刻印在了灵魂深处。
找不到。
这让它感到了一丝不耐烦。
它那条粗壮的、如同钢鞭般的尾巴在身后不悦地扫动着,拍打在草坪上,发出“啪、啪”的闷响。
既然正餐还没找到,那就先用眼前的这两个开胃菜,来祭奠一下自己受伤的尊严。
这两脚兽啊,躯干和腿不好吃,唯有头好吃,吸溜吸溜的。
美味至极。
它的目光终于下移,落在了前方不足十米处,那两个“小甜点”身上。
一个,还算站得笔直,手里握着一根可笑的金属棍子,眼神里虽然怕,却还燃烧着一丝不自量力的反抗火焰。
另一个,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裤裆里散发着一股骚臭的气味,味道极差。
为了向这片新领地,以及领地上所有正在窥探它的生物,展示自己的威严,它决定,要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咔嚓——”
一声骨骼碎裂声响起。
剑齿虎那张足以咬碎花岗岩的血盆大口,轻蔑地一合。它嘴里叼着的老王剩余的上半截残躯,头颅与脖颈连接的颈椎,被瞬间咬断!
紧接着,它前爪微微抬起,对着那颗刚刚脱离身体的头颅,随意地一拨。
!那颗还带着保安大檐帽的头颅,就这样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混着血与脑浆的抛物线。
翻滚着,旋转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360度的来回旋转。
似乎还在茫然地注视着这个它刚刚离开的世界。
最终,“噗通”一声闷响,精准地撞在了赵虎的脚下。
温热、粘稠的鲜血,混合着一些白色的、不知名组织碎片,溅了他一脸,也溅了他满身的制服。
那颗头颅翻滚了两圈,最终停了下来。脸朝上,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空洞地,与低着头的赵虎,四目相对。
老王。
赵虎认得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实人,平时沉默寡言,干活也不积极。
无人知其来处,或许只是个普通租客。
他不止一次地跟赵虎吹嘘,说自己年轻时也想去当兵,可惜体检没过。
而现在,他成了一颗被野兽随意踢来踢去的“球”。
这极致的视觉冲击,让赵虎那早已被鲜血与死亡磨砺得坚如磐石的神经,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他的胃里猛地冲了上来,直顶喉咙。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将那股呕吐物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酸的!他不能吐!
他知道,一旦他在这里吐出来,那股支撑着他站在这里的血勇之气,就会瞬间泄掉。
到那时,他会和身后的孙鹏一样,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
然而,他能忍住,不代表别人也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