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德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膝盖骨与青石板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凭什么,闯本王的王妃府?”
王……王妃府?!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凤千羽,也不由得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张德更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惊恐地抬头,看着凤千羽,又看看鬼王,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她是您的……王妃?”
“怎么,你有意见?”东方御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没有!绝对没有!”张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下官……下官不知凤大小姐是您的王妃……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是办了一件多蠢的差事!
太子和鬼王,向来不睦。自己奉了太子的命令,来抄鬼王未来的王妃府……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既然知道罪该万死。”东方御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那便自己了断吧。省得,脏了本王的地。”
张德的身体,猛地一僵,磕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和哀求:“殿下!殿下饶命啊!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本王,从不说第二遍。”
冰冷的话语,彻底击碎了张德所有的希望。
- “殿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凤千羽,忽然开口了。
她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杀机。
“杀他,的确是脏了您的地。”
东方墨微微侧头,面具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凤千羽迎着他的视线,不闪不避,缓缓说道:“今日之事,他不过是太子殿下手里的一条狗。杀了这条狗,太子还会放出更疯的狗。不如留着他,让他滚回去给他的主子带句话。”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已经瘫软如泥的张德,声音陡然转冷。
“告诉东方澈,我凤千羽的东西,他没资格动。我凤府的人,他更没资格碰。今日之事,我记下了。这笔账,我迟早会连本带利,亲自跟他算清楚!”
- 这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仅张德听得目瞪口呆,就连周围的仆人和卫兵,也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她竟然……直呼太子名讳!还扬言要跟太子算账!
这哪里还是那个痴傻的废物嫡女?这分明是一个胆大包天、锋芒毕露的女修罗!
东方御看着身旁的女子,那双死寂的眼眸中,第一次,泛起了一丝真正的,名为“兴趣”的波澜。
有意思。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缓缓收回了那股恐怖的威压,空气,似乎重新开始流动。
“既然王妃发话了。”他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淡淡地对张德说道,“那本王,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
“滚。”
一个字,如同天籁。
张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一府之尊的体面,对着手下那群还在发愣的卫兵们,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滚!都给我滚!快滚!”
他一马当先,跑得比兔子还快,仿佛身后有真正的恶鬼在追赶。
上百名卫兵,也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跟着冲出了凤府大门。
顷刻之间,原本剑拔弩张,黑云压城的前院,便只剩下了凤千羽和东方御,以及一群还在呆滞中的凤府下人。
“多谢殿下解围。”凤千羽对着东方御,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