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签约会议时间。附件是公开版deo和合作框架修订稿。收件人依旧是陈涛,抄送栏多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天音官网公布的项目监督邮箱,另一个是行业公共事务协调平台的受理入口。
发送成功后,我拔下U盘,塞进琴盒夹层。那里原本放着一页手写歌词,我把它移到内袋,确保U盘不会轻易滑出。
八点二十分,我收到回复。还是那个熟悉的口吻:“方案已收到,正在内部评估,请耐心等待。”
没有新信息,也没有否认。这种模糊回应本身就是信号。
我起身去洗漱间,用冷水拍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底有些发青,但眼神比昨晚安定。我知道现在每一步都在被人盯着,所以更不能乱。
回到训练室,我打开手机备忘录,新建一条记录:“今日起,所有对外沟通材料必须双版本制备;敏感信息传递仅通过闭源设备处理;每日上午九点前完成情报汇总。”
刚打完字,电话响了。是关毅。
“你发的那个链接我看了。”他声音不高,像是压着嗓子说的,“表格做得细,但还不够。”
“哪里有问题?”
“你不该只盯着天音的人。”他说,“真正能调动专线资源的,不会是个普通对接员。你漏了一个环节——是谁批准他们使用西翼会议室的?”
我愣住。
对,那个临时小组使用的场地需要高级别审批,而权限名单每月更新一次,只有总监级以上才能查阅。
“我去查。”我说。
“别用公司系统。”他顿了下,“找个理由去档案室借上月行政通报,纸质版里会有备案。”
电话挂断后,我坐在原位没动。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楼下传来员工陆续打卡的声音。我翻开笔记本,在“反常始于哪一步?”弯曲一次。”
然后我合上本子,拿起包,往档案室走去。
十点零三分,我从档案管理员手里接过一叠装订好的文件。快速翻到会议室使用审批记录页,我在西翼b厅那一栏找到了目标:申请人为“徐若琳团队执行代表”,审批签字是“汪总特批”。
汪总——集团副总裁,徐若琳母亲。
我低头看着那行字,指尖轻轻划过签名扫描件的边缘。
原来不是绕开规则,是有人根本就站在规则之上。
我复印了这一页,原件归还,复印件折好塞进内衣夹层。走出档案室时,迎面撞见市场部的一个同事。
“姜姐,关总监让你去一趟制作部,说有急事。”
我点头,脚步没停。
走到半路,我拐进消防通道,掏出手机,拨通关毅的号码。
“我拿到证据了。”我说,“西翼会议室的使用审批,是汪总亲自签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现在在哪?”
“楼梯间,三楼转角。”
“别走主电梯,从这边上来。我在门口等你。”
我挂了电话,继续往上走。推开防火门的瞬间,看见他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我们只有十分钟。”他说,“趁早会还没开始。”
我快步走过去,跟着他进了制作间。门一关,他就把文件袋递给我。
“这是我托人从法务调出来的协议模板。”他说,“天音和我们公司有过三次合作,每次都有明确的第三方监制条款。只要你提出启用这一条,他们就没法私下换人操作。”
我看向第一页,果然写着“重大合作项目须引入独立监制机构进行流程监督”。
“我可以现在就提吗?”
“随时。”他盯着我,“但你要想清楚,一旦走这一步,就是公开质疑流程公正性。他们会反击。”
我想起昨晚门缝下的纸条,想起接待员那句“姜老师今天确实在公司”,想起保洁阿姨嘴里的“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