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你知道吗?昨天我本来准备了一份内部评估报告,要递交给项目决策组,建议终止你的合作资格。”她顿了顿,“我在‘风险因素’那一栏写了四个字——‘背景不稳定’。”
我盯着她,没说话。
“但我没交。”她继续说,“我看了一晚上那份文件,最后把它折起来,塞进了包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看多了你为这个项目改的方案,一条条细节,一个个时间节点,甚至考虑到了突发预案。你不是在赌运气,你是在认真做事。”
她说到这里,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自嘲:“而我呢?一直在想办法让你做不成事。”
休息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响动,百叶窗的光影在桌上缓缓移动。
“我不是圣人。”我说,“你做过什么,我都记得。我不可能装作没事发生过。但今天你能坐下来跟我说这些,至少说明你还愿意面对。”
她点头,眼神里有种少见的平静。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说,“每次看到你站在台上,我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可后来我发现,真正让我变成笑话的,不是你有多优秀,而是我为了压住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
我没有打断她。
“关毅没有错选你。”她声音更低了,“他看得比我清楚。你有我丢掉的东西——纯粹。”
我心头一震。
“我不是来道歉的。”她补充道,“至少现在还不是。但我也不想再继续对抗了。你可以继续往前走,我不拦你。这是我能做到的,最诚实的态度。”
我沉默了很久。
曾经我以为,和她的战争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一方彻底倒下。可此刻坐在对面的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手段打压我的对手,而是一个同样在挣扎、在迷茫的人。
“你想让我相信你?”我问。
“不用。”她说,“你现在不信很正常。但我不会再做让你不信的事。”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闪躲,也没有伪装。
“那我们就从‘不再互相伤害’开始。”我说。
她轻轻吸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忽然说,“如果当初是你先遇到关毅,先被发掘,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怕被人抢走一切?”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
如果换作是我,在已经有了名气和地位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亲生妹妹,天赋惊人,还被所有人看好……我会不会也慌?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但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不是为了赢你,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我只是不想辜负自己喜欢的声音。”
她点点头,没再追问。
窗外的琴声停了,练习室传来收拾乐器的声音。时间像是在这一刻缓了下来。
“你以后还会唱歌吗?”我问。
“会。”她说,“但可能不会再用以前的方式了。我想试试写歌,做制作。也许哪天,我们可以合作一次。”
我没有笑,也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等你拿出作品再说。”
她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很浅,却不带刺。
我们都没有起身,也没有再说更多。对话到这里,像是走到了一个暂时的终点。没有拥抱,没有流泪,更没有所谓的“姐妹和解”。但我们之间那堵厚厚的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阳光移到了桌角,照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她抬起手,看了看表。
“我该去录音室了。”她说。
“嗯。”
她站起身,拎起包,走到门口时停下,背对着我。
“姜美丽。”
“嗯?”
“下次登台前,别忘了检查耳返。”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熟人间的提醒,“上次你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