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窗外,停车场的灯已经全灭了,只剩一盏靠近出口的还亮着,映着一辆车缓缓驶出。
我拎起包,锁门离开。
走廊很静,脚步声回荡在瓷砖地上。走到楼梯口时,我停下,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小小的截图——是关毅当年在慈善音乐会后台拍的工作照。陈涛站在角落,手里拿着工具箱,脸上有汗,眼神却是亮的。
那时他还相信,努力就能换来尊重。
而现在,他每天清晨悄悄进入b区,做完不该做的事,再默默离开。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也没有人听他解释。
我合上文件夹,继续往下走。
走出大楼时风有点凉。街对面的便利店还开着,暖黄的光洒在路面上。我站在台阶上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
周三还有两天。
我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车子启动后,我把文件夹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边缘。突然想到一件事——节目流程单上的铅笔划痕,方向是从下往上轻轻拖动的,像是写字中途停顿,又像是犹豫要不要写下什么。
如果是陈涛动过这张单子呢?
他没有改内容,也没有撕掉它。只是划了一道线,然后离开了。
也许他早就想停下来了。
只是没人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出租车拐过第三个路口时,我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城东社区中心”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存了下来。
夜色很深,路边的树影快速后退。车灯扫过一家关了门的琴行,玻璃上反射出模糊的光。
我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
脑海里浮现出关毅刚才说的话:“有些人,不是非黑即白。他们只是被逼到了不得不选的一边。”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质问,也不是揭发。
而是让他看清,自己到底站在哪一边。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灰。我拎着包走上楼,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小孩哭醒的声音,接着是大人轻声哄睡的动静。
屋里很安静。
我放下包,把文件夹放进书桌抽屉,顺手关上了灯。
第二天傍晚,我提前到了公司。
制作部没人,我径直走向档案柜,翻找近期的排班变更审批单。终于在一份复印件上找到了签名缩写——Z.L.,和徐若琳助理的工号匹配。
证据链正在闭合。
我正准备收手,余光瞥见桌上放着一本旧工作日志。翻开一看,是上季度的技术组交接记录。其中一页写着:“陈涛,周三晚固定缺席,因个人事务请假备案。”
备注栏有一行小字:“本人主动申请,已连续坚持四个月。”
我把这页纸撕下来,夹进文件夹。
出门时迎面撞见宣传组长。
“你昨晚发的动态效果很好。”她说,“好几个博主都在分析那段清唱视频,说你的气息控制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
我点点头:“谢谢。”
她走后,我站在走廊等电梯。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关毅回的消息:“我已经联系社区中心负责人,周三他们会安排一场设备调试,我们可以以巡查名义进去。不用提目的,自然接触就行。”
我回复:“好。”
电梯门打开,我走进去,按下一楼。
镜面映出我的脸,眼下有些发青,但眼神是清醒的。
回到排练厅,我戴上护具,站到麦克风前。
伴奏响起,我开始练歌。
唱到高音段时,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我没停。
一遍结束,我摘下耳机,擦了擦额头的汗。
工作人员走过来:“刚才技术台说,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