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摘下耳机，手心有点湿。
“还要补录和声部分。”他说，“不过主干有了，剩下的好办。”
我站起来，腿有些发麻。站太久，血液循环不畅。我扶了下桌子，想活动脚踝。
“累了吗？”他问。
“还好。”我说，“我想把和声也录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判断我是不是真的还能撑住。最后他点了头：“行，但中间得休息五分钟。你现在不是机器，别把自己当工具使。”
我笑了笑，没反驳。
他转身去准备设备，我坐回椅子，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这次水有点凉了，但我没在意。
控制室重新亮起灯，技术人员陆续回来。小林探头看了看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没回应，只是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调整坐姿。
关毅在控制台前坐下，戴好耳机，调试了几下参数。然后他对我说：“准备好了告诉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话筒架上。
“准备好了。”我说。
他按下录制键，音乐再次响起。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