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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县城时,赵惊弦也常给团团换尿布,但那时他拿了好些尿布放在自己屋里好随时给团团用,所以团团拉了尿了,他不用问玉娘要尿布,玉娘不知道团团什么时候会拉会尿,也无从阻止。
可如今刚搬来府城,他又一直在书院,屋里自然没有预备。
此刻让她递尿布给他换,或是踏入这间屋子,都让她觉得万分不妥。
赵惊弦此时已给团团擦净了身子,抬头看向门口略显局促的玉娘。
“拿过来吧,再烦劳给团团拿身干净的细棉布衣裳。团团没穿衣,就不抱出去了,免得吹风着凉。”
他清澈的目光坦荡,似乎只是纯粹为孩子考虑。
玉娘看着榻上光溜溜、正蹬着小腿的团团,又瞥见赵惊弦胸前那片湿痕,终究无法在这事上僵持。
她咬了咬下唇,无奈转身回屋,很快取来了团团换洗的干净尿布和一身柔软的婴儿小衣。
赵惊弦走到门口接过。
玉娘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胸前那片深色水渍上,带着歉意低声道:“二郎,你赶紧将这身湿衣裳换下来,放到院角的木桶里,等会儿我给你洗了。”
“好。”赵惊弦接过衣物尿布,简短应下,声音清朗。
他转身利落地给团团换上干爽的尿布和衣裳,随后,他快速脱换下自己洇湿的衣袍,将穿戴整齐、不再哭闹的小人儿抱回给等在门口的玉娘时,他动作轻柔而小心,眼神专注。
玉娘接过孩子,如释重负般低声道了句“辛苦二郎了”,便抱着团团快步回了东屋,素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轻轻关上了门。
赵惊弦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默然片刻。
很快,他将换下的湿衣袍,连同给团团擦身用过的软巾和换下的湿尿布一起,放入院角的木桶。
随后,他挽起袖子,就着院中的清水,亲自将这几件沾染了婴儿气息的衣物仔细搓洗干净。
很快,他身影立在晾衣竿前,侧脸线条清晰,鼻梁挺直,神情沉静, 将洗净的衣物一件件抖开、晾好。
赵母看着儿子晾晒衣裳的背影,只觉得心口那块石头愈发沉重。
